沈清越淡笑,拿過另一盒棋子打開盒蓋,執一枚黑子,隨後將它穩穩落去棋盤上。
這一局棋,足足下了兩個時辰。
屋內燈火如豆,屋外卻是人心惶惶,各院難眠。
翌日,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
魏府接連出事,魏老夫人理所應當要親自祈福。馬車一共備了五輛。第一輛坐魏老夫人一人,李嬤嬤陪隨。第二輛是魏行勛一家,丫鬟初晴陪隨。但三個孩子擠在一起鬧騰得緊,魏老夫人眼熱,便叫最小的魏錦棋過去陪她說話解悶兒。
魏錦棋雖然是個小話癆,只不過叫他單獨跟父母還有兩個哥哥分開,又不大樂意。嘴一癟,就要哭的模樣。魏行勛看看三個孩子,想著回來路上可能遭遇的兇險,把心一橫,把魏錦書也叫過去了。
魏錦墨年紀最大,看得出父親和母親的神色不太對,忍了忍,還是沒有問出口。整個馬車一下就靜了下來,氣氛也有些緊張。
魏行致那房才出了事,魏林氏又生死不明,魏行致本沒多大精神出來,可一看到瘋瘋癲癲的倪妙兒,心煩意亂,索性也換了衣服。上馬車前,見魏行昭身邊是白若璃和舒青窈,兩位美人華光照人,美得不可方物,心裡不禁酸溜溜的,也厚著臉皮擠了過去。
最後的裴言和沈清越同乘一輛。裴言以上次遭遇妖人為藉口,而沈清越則是雷打不動的「愛熱鬧」。
其餘丫鬟僕從步行相隨,如此一來,便空了一輛馬車。
一路無事。
妙法寺的方丈主持早就知道今日魏老夫人攜全家前來,於是和一眾僧人在長階前等候。
香爐中所焚燒的檀香還是一如既往地滌盪人心,但白若璃的臉色卻白了兩分。伸手抓住舒青窈的手腕,小聲:「卿姐姐,這味道,阿璃聞著不舒服。」
舒青窈嗅了嗅,她對香料的了解淺嘗輒止,只能聞出是佛門寺廟慣用的檀香。要說不舒服,大抵是味道比以前的更重了些。也不知是不是方丈主持以示隆重,刻意而為。
魏老夫人和主持絮語幾句,便往階上而去。其餘人緊跟其後。
法事開始,僧人吟唱,木魚篤篤,神聖而清心。
舒青窈微垂著頭,用眼風打量在場人的神情。
魏老夫人自是滿臉虔誠,身為魏家目前的主心骨,又曾當家數十年,她是最希望魏家好的。只是這「好」,前提是魏行昭擔任雲州城城主。
至於其他人……
魏行勛倒還算認真,除此以外,大多跟她一樣,走走過場罷了。
法事進行到一半,白若璃悄悄挪動位置,到她身邊,輕聲又道:「卿姐姐,這味道叫我心裡慌,肚子疼,我是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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