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魏行昭這顫顫巍巍伸手撩車簾的舉動來看,那六個人殺完人後,原本計劃是又從中間路上換回來的。只是她和凌桑插了手,裴言又救了魏行勛一家第二回。
眼下,裴言亦在那輛馬車上。
魏行昭頭皮發麻,渾身定在那裡,動彈不得。
「三弟怎麼了?」魏行勛笑得雲淡風輕,「行到半路,墨兒說餓,所以我叫馬車夫拐了個彎,去附近街上買了糕餅。可巧,遇到在寺里半途處理公務的裴大人,就一併捎回來了。」
魏錦墨適時地鑽出來,拿著糕餅咬了一口。
緊接著魏鄭氏也出來了。
她抱著熟睡的魏錦棋。
魏錦書是最後出來的,臉色不是很好,但看著也像是才睡醒的樣子。
魏行勛走到魏行昭身邊,伸手重重摁了摁他的肩。
隨後,魏錦棋一聲驚叫,猛地從夢裡驚醒。
連連道:「爺爺!我看到爺爺了!」
眾人臉色一變。
魏錦棋奶聲奶氣:「爺爺他的臉黑黑的,好嚇人啊,他說他冷,要給他多穿衣服……」
魏老夫人忍不住走下台階,拐杖杵地,發出噔噔噔的悶響。
「棋兒,你當真看到爺爺了?」
「是呀奶奶,」魏錦棋道,「爺爺還說他痛,叫我們一定去看他。對了!爺爺住的地方好多水啊,到處都是水,嘩嘩的……」
魏老夫人微微乾裂的唇瓣顫了顫,想說什麼,但魏行勛先一步開了口:「母親,是否是父親的墳塋出了問題?今日還在,我們不如去看看?」
「不可能!」魏行昭斬釘截鐵。
為了防止惡靈作祟,他聽了高人所言,在上好的棺木里又套了一層桃木棺,甚至用十八顆寒鐵釘,沾了黑狗血,死死釘了一圈。
這樣的墳塋,絕不可能漏水漏風。
「三弟這麼肯定?」魏行勛斂起眼睛。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有些過激,魏行昭緩和兩分,道:「父親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如今下葬不過三月半,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哇……」魏錦棋大哭,「奶奶救救棋兒!爺爺說了,如果我們不去看,今夜就要吃了棋兒!」
此話一出,憐子心切的魏鄭氏立刻抱著兒子跪下了,對魏老夫人和魏行昭彎腰磕頭:「母親、三弟!求求你們,去看一看吧!求求你們!就算沒事,看一眼也好,要是父親今晚真要把棋兒怎麼樣,兒媳就活不了了呀!」
魏行昭不耐煩地道:「才去做了法事拜了佛,大嫂不必如此害怕!」
「可那佛像流血淚,還有二弟也突然發了瘋,這……這……很難說不是父親的警告……」
「大嫂!」魏行昭提高聲音。
他正對著大街,注意到來往的行人開始漸漸駐步。甚至有人小聲說:「看哪,魏家又有好戲上演了,當家主母跪小叔子啦!」
魏老夫人顯然也留意到了,掩去臉上不耐,彎腰伸手:「好兒媳,快起來。在這跪著,反而嚇到孩子。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側目,李嬤嬤趕緊從袖子裡掏出尋常隨身帶的哄孩子的糖果,剝開一粒,塞去魏錦棋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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