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幽深,不經意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卻著重看了沈清越和裴言。
這兩人,還是一副老樣子。
回想在山上時,兩人並不多,但處處落在點子上的話,她心思愈發深沉。
等不得了……
魏老夫人很快收斂好情緒,摸了摸魏錦墨的頭,給自己找補:「奶奶差點忘了,今日墨哥兒可是受到了驚嚇,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魏行勛敏感:「看到父親的屍骨,倒不算驚嚇,只不過父親之死,才足以讓我們膽寒。」
魏老夫人咳嗽起來,搖手,示意他不必再繼續說下去。
隨後眾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該回的地方。
若蘭院。
舒青窈當即叫霧菱備好濯手的零碎兒,而後把一雙手浸到漂浮著玫瑰花瓣的水裡,反覆清洗。
即使早就用過皂角等物,她始終覺得心裡涼颼颼的。
屍骨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的。
眼前恍惚生出霧蒙,在霧蒙散盡時,她看到了雲嬪那張無人能及的妖冶嫵媚的臉。
轉瞬間,那妖冶嫵媚的臉被四面八方不知名的手狠狠摑打,捏皺,嬌嫩的肌膚泛起玫瑰色,卻愈發艷麗得令人驚心動魄。
可最後呢?
再傾世的美人,絕色的風華,終究會折於黃土之下,化為一抔。
她……
連雲嬪的屍骨在哪裡都不知道。
這一切,只因她有一個縱妻行兇的父親,明僖帝。
身為一國之君,不可能不知道後宮種種。前朝錯綜複雜的關係,後宮女人的牽制,都是一場場博弈。而她的母嬪,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這粒塵埃生得太美,反招來殺身之禍。
若雲嬪沒有入宮,只是那個醉心舞蹈的舞姬,終其一生托於志向,那將是比朝陽還燦爛的一生。
閉上眼睛,舒青窈心中一陣說不明的情緒,直到察覺到濯手的水如周遭空氣一般的涼,才拿出來,由霧菱輕輕擦拭。
失神良久。
半炷香後,她才吩咐備熱水沐浴。
房中只剩下她一人。
手指無意地掃過南風所送的玉佩,她斂起雙眸,想起魅君那突兀的一句「賤人的種」。
這樣的話,她聽過。
因為她就是那個「賤人的種」。
此話出自於那些自詡高貴的娘娘們的口,帶著嫉妒、不甘、憤怒、輕視。
那魅君呢?
魅君口中「賤人的種」是指明僖帝,那賤人……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