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荻緊跟著笑了一聲,「抱歉,法師。我糊塗了。」
曇佑是濟惠的弟子,與嘉寧長公主一同長大。他有再清楚不過的背景。
母親也奉佛,許是廟會見過又忘記,許是……自己近來對世家之事思慮太多,今日竟突然想起了魏佑冉。
徐溶月暗自嘆氣,替他解圍:「子慎一向交遊廣泛,想來法師風采卓然,讓他想起了哪位出眾的好友了。」
「塵微毫末之人,不敢入公子法眼。」
曇佑垂下眼帘,輕聲回道。
徐溶月聞言不免笑了,「若是尋常人也便罷了,法師既是濟惠大師的弟子,自小與長公主一同在太皇太后膝下長大,便是僧錄司的大和尚來了也不敢低看你分毫。而入不入子慎的法眼,卻又是他的事。」
他細細掃過曇佑的眉眼,緩聲道:「其實不光子慎,我見了曇佑法師,不知為何也有了所謂的『一見如故』之感。不知我們是否也算是與佛有緣。」
第十七章 肅王
鴻臚寺與禮部連夜給阿必赤合安排了住處,朱熙緊接著風塵僕僕地進了宮。
朱瑜在書房由高煒伺候著茶水,一面翻書一面吃茶,神情淡然,姿態閒散,與底下跪著的朱熙滿頭的汗截然不同。
「微臣來遲,請陛下恕罪。」
朱瑜聞言擱了書本,單手支頤,看著朱熙笑起來,「三哥這是什麼話,你我兄弟,兄長遲來片刻,弟又何敢苛責?倒是嘉寧,前些日子才回宮,恐怕在宮外半點規矩也沒學,竟然攪了哥哥和王子的雅興,可該好好罰一罰。」
朱熙與朱瑜不過是有個相同的父親,而朱槿與朱瑜卻是一母同胞,朱瑜先對自己說兄弟,轉後便說要罰嘉寧,朱熙哪裡聽不出他話里的危險意味。
他可不敢與朱瑜論兄弟。
「是微臣有錯在先,甘受責罰。」
朱熙是個聰明人。
朱瑜的笑意淡下來,他一直不太願意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為知道他們是聰明人之後,他就得考慮更多,需要知道聰明人的喜惡,揣度他們的想法,分辨他們聰明到何種程度。
他問高煒:「你覺得三哥有錯嗎?」
高緯是先帝一手提拔,在宮中待了大半輩子,此刻只和藹含笑道:「聽聞此事是王子阿必赤合主動提及,肅王殿下遷就於他,事後也派了人進宮報信,雖有過錯,卻也怨不得他。」
朱瑜與一個宦官論及朱熙的過錯,其實是下臉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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