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趙澤蘭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對自己情根深種,為什麼他能夠對自己說出那句「不要輕易否定他的傾慕之情」,她如果願意給他這樣的機會,那自己呢?她這麼十幾年和曇佑相伴的點點滴滴,她交付出去的信任與情感,她的傾慕之情呢?誰來給她這樣的尊重?
這不公平。
「曇佑,這不公平……」
她不想做出塞的昭君,不想做山寺里的小尼姑,也不想要曇佑下地獄。
只要曇佑從佛陀的身邊離開,只要他蓄起長發,任他是農民還是商賈,她都願意放棄自己的公主身份遠走高飛,重新開始。
他們的字寫的很好,可以去賣字,曇佑能讀很多書,又聰明,可以做教書先生,甚至做名震天下的隱士,而自己最會釀酒,等一壺一壺地賣出去,攢些錢可以開一家酒肆。
她從來就不曾真正做過什麼公主,這些年的食祿她幾乎不曾動過,可以完完整整的交還給朝廷。
曇佑還在走,夜風再也傳不來誰的聲音,像是靜水中落下一塊小石子,無聲的泛起漣漪,轉瞬又消弭無痕。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他想,他所遇見的,於自己來說太過奢侈。
第三十一章 所得
景元宮的燈火終於逐漸歇下。
她今日喝了許多酒,必定要口渴,曇佑倒了一杯水,輕拍了拍朱槿,柔聲道:「嘉寧,水。」
朱槿模模糊糊地點了點頭,身子卻沒有動作。
曇佑只好坐在榻邊,扶起她的身子,將水送到她唇畔,見她咽下,又再將她放平,掖好被角,準備起身離去,驀地被一股拉力拽住。
他的喉頭動了動,轉過頭,對上她盛滿月光的眼睛。
片刻之後,他率先別開眼,回到她的榻前,蹲下來,溫聲問:「還想要什麼?」
他湊近之後,還能聞到那股若有似無的濃郁酒香,比她酒窖里的桃花釀要濃烈得多。
朱槿的目光從抓著他的那截衣擺,轉向他的臉龐。
曇佑是很好看的人,水月觀音一般,不染纖塵的清與冷。
那雙眼睛,最好看,也最無神。
始終像是一潭濃黑的雲霧,平靜的死水,半點起伏都難以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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