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想到那日出宮,蓮心坐在水邊的模樣。
「就算是平反,姚家到底也沒有了。」朱槿輕輕道。
長青見她神色憂鬱,便道:「總歸比背著罪名好些——蓮心道長被放出來了,還在宮裡做了女官,殿下往後應當能經常見到她。」
「做女官?」朱槿回頭,望向長青帶笑的臉。
長青解釋道:「聽說蓮心姑娘只是姚府的一個侍女,真正的姚家小姐還是那位宴上的昭君姑娘,多年前被收進教坊司,被路過的兗州商人看見,想辦法找人把她救了出來,送到了剛巧失去了女兒的姚家,成了姚家養女。幾日前姚家平反,皇上為了安撫姚家,封姚小姐做了淑妃。」
「這可是頭一遭,陛下主動納妃,而且一進宮就是四妃之一。」
長青說著,已經替朱槿綰好了發。
朱槿直覺朱瑜不應該只因為這個理由封妃,姚綣生的美麗,但那美麗是有鋒芒的。
就算那日昭君的悲戚哀怨,低眉斂目,但朱槿仍舊能感覺到她與自己所見的任何一個女子都不一樣。
包括朱槿自己。
剛踏出內殿的門,兩個人迎面撞上從旁廊端著一碗藥走過來的修仁。
隔著幾尺距離,苦味直撲鼻間。
長青的身子不著痕跡地離遠了些。
朱槿的手在後頭悄悄攥緊了長青的衣袖不讓她退,強撐出一個笑容,沒讓眉頭皺下來。
「殿下,您的風寒剛好,這藥還是要再喝幾日的。畢竟是陛下特意找了崔太醫開的方子。」修仁笑意清淺,跟朱槿表情擺在一起實在是令人有些忍不住……長青的那聲笑差點沒繃住,在後面連咳了幾聲。
修仁看向朱槿身後,關切道:「長青姑姑也著涼了?」
長青忙止了笑,連聲道:「沒有沒有……」
朱槿轉過頭,看向正前方的宮門,一臉正色,道:「本宮現下要去清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怕誤了時辰,這碗藥先給曇佑法師送去吧。我回來了再喝就是了。」
「這……」修仁故意看著藥碗,做出一副猶豫為難的模樣。
朱槿連忙道:「好了就這樣,長青,我們先走!」
不過片刻,朱槿便拉著長青逃也似的奔出了宮門。
修仁看著兩人消失在宮門的背影,不由得失笑。
轉身,修安捏著鼻子湊過來,指了指他手上的藥碗,「殿下又不喝?」
修仁道:「說是要給曇佑法師送過去。」
修安翻了個白眼,「曇佑法師都快成殿下的藥罐子了,十回送藥六七回都給了曇佑法師,剩下三四回不是叫長松到處端去各種冷宮就是偷偷被倒進花壇里,院子裡那株山茶都快成苦味的了。也就中秋過後那一天發了熱迷迷糊糊喝過幾口,後面的藥基本沒碰過。若非崔太醫布置了藥膳,哪能好的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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