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他起身,彎腰,額頭傳來柔軟的觸覺。
然後那個人消失,沉重的眼皮支撐不住,再次昏睡。
她好像又做了一個美夢。
夢見兄長還是從前的兄長。
朱瑜上早朝時,朱槿的燒已經全退了。
何太妃來看過她,朱槿問起了曇佑。
她隱約察覺到長青長松聽到這句話時的狀態不對,然而何太妃卻只是笑著對她道:「曇佑回靈山塔了。」
朱槿聞言臉色又蒼白起來,但過了一會兒,便恢復了平時的摸樣,最終淡淡的「哦」了一聲。
何太妃道:「你那日遇刺可把我們嚇壞了,趙澤蘭去找過你,還摔了一條腿,眼下正在府中養病,等你再好些了不妨去看看他。」
朱槿看向何太妃,她的容顏憔悴,眼底的那層淡淡的脂粉沒遮住烏青。
她沒再說話。
接下來長青又對她道了些這幾日的事,說了刺客的事,也說了朱鸞來照顧她,修仁修安這段時間也守在寢宮寸步不離。
長松聽她提起朱鸞,倒是想起了她送來的那塊玉觀音。
「殿下,這是壽康公主叫人替您找的,說是掉在您失蹤的那個洞口附近。」
她拿出那塊玉觀音。
朱槿聞言訝異,「我的玉佛沒丟,那日我去靈山前把它落在悲田院了。」
她接過那塊玉觀音,猜想著會不會是曇佑的東西。
上好的暖玉,入手溫涼,雕琢精細。朱槿卻漸漸皺起眉。
玉質如此相似,簡直和自己那塊彌勒像是同一塊玉料上切開的。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連觀音雕琢出的神態與自己那塊彌勒都仿佛出於一人之手。
她將玉觀音收好,準備改日找師傅看看。
這時修仁走進來,道:「殿下,崔少監來了。」
崔質來了沒什麼,崔質帶著皇帝的消息來了,就不同了。
朱槿大病初癒,跪在地上,接下了入宮以來第一道朱瑜賜給自己的明黃色聖旨。
長青長松喜上眉梢地扶起她,湊在她身邊道:「恭喜殿下開府!以後就可以隨時出宮去了……」
朱槿還懵懵懂懂地沒什麼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