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對她字句解釋嘲諷,連半點心疼都沒有,徹底讓她寒了心,自此遠走高飛。
但桑枝也清楚,現實告訴著她,如果她不動腦子的留下來,以現在這副被桑延拿捏的可憐樣留在江城,他們兩個之間只會越來越沒可能。
她
走了,桑延就沒了可揉捏的把柄。
當然,江肆也會好過,他們之間都會好過,冷靜的想想自己未來的路,還想要成為怎樣的人。
不與父輩相似就好。
只是事到如今,桑枝回想過去種種,難免不覺得自己的有些卑微可笑。
她替大家算計了一切,都不曾料到在她離開的這些年裡,江肆對她越來越恨。
恨她的不辭而別?
恨她的自私自利?
恨她嘴硬心狠,所有人和物都只是可利用的算計籌碼?
又或者,最恨她的,是因為她是桑延的女兒。
桑枝想不明白,只是被陳燃送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窗外如濃霧般的夜色,回想起過去種種,竟然將思緒拉回至那麼長遠的時間。
但時間並沒有讓愛恨嗔痴悉數消散,它只會隨著人心變得越來越固執難安。
桑枝越想越深,心事沉沉,反倒讓他遊戲昏頭昏腦的不清醒,忍不住問自己是否後悔當年的決定。
送桑枝回家的路有些遠,似是怕氣氛冷掉,陳燃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著話題避免二人尷尬。
反觀桑枝,她搭著人家的車回家,一路上也不好沉默裝啞巴,只能接連附和著回答。
索性,陳燃不是個話多且嘮叨的人,他看著桑枝心不在焉的樣子,似是看穿她在為了誰而苦惱。
他稍作沉思,倒也沒追問著桑枝的私生活問個不停,反倒是開了車內音響放起了音樂。
沒了一問一答的環節,車內氛圍稍
稍輕鬆了些,這對不擅長交流的桑枝莫名感到鬆了口氣。
離醫院有些遠,桑枝折騰到了後半夜,屬實是筋疲力盡懶得回家做飯吃。
她坐在副駕駛上,歪靠在一旁的低著頭劃著名手機,試圖在外賣單上尋找符合胃口的晚飯。
奈何老城區那邊的外賣實在是太少,來來回回也就是幾家,桑枝看了半天也沒選出來。
反倒是陳燃瞥了她一眼,問道,「回去那麼早還沒吃晚飯啊?」
桑枝不免有些苦笑,她倒是想吃,這一來一回的折騰,沒人給她機會。
桑枝「嗯」了一聲,抬了抬眼,眼看車子拐了個彎就要進入小區,她坐直了身子。
「陳醫生。」
桑枝笑了下,「裡面的路不好走,麻煩你靠邊停吧。」
陳燃順勢看去,前方漸漸滅了路燈的昏暗小區確實是路窄不好走了些,他早先開車進來的時候可謂是非常費勁了點。
桑枝倒不是假意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