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喬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江肆見她模樣悽慘,他又不擅長講那些安慰人的話,只能默不作聲的將喬茉護在懷中加以安慰。
他心中期盼著喬父能夠安然無恙,倘若喬父能夠平安無事,他也算是一定程度上報答了喬父的恩情,他能給喬茉一個交代,還給她一個原本安定的家。
手術室門外,喬茉同江肆相依相偎。
走廊的另一端,桑枝安靜的看著他們相擁無話。
此情此景,惹得桑枝一時間有些晃神,塵封於心底的記憶竟然被拉的無比悠長。
曾幾何時,也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外,一樣的憧憬,幾乎像是舊事重來般被復刻。
她也在萬般崩潰、幾近昏厥的時刻被江肆從地上撈起來,任憑她發瘋廝打,江肆拼了命的將她圈在懷中,死也不肯放手。
他將她圈禁在懷中,一遍遍的對她呢喃著,「桑桑,那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你不要責怪自己。」
但事實的最後,當彼此溫存不復存在的那一刻,這些原本安撫的溫柔也能變成一把要人命的鋒利劍刃,自江肆的口中朝她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令她措手不及
,正中靶心,刺的她心間的血肉一片模糊。
桑枝只嘆往日之事不可追,如今場景重現,反倒是跌宕起伏的令人有些唏噓不已。
還是當她置身於相似的場景中,要她親眼看著江肆將另一個女人如視珍寶的護在懷中,桑枝有些如鯁在喉,心下泛起一片涼意。
曾經宛若海誓山盟般的庇護全然出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這一刻,說不難過才是假的。
桑枝猛然驚醒,原來這些年裡江肆待人接物也不全然冷漠。
她曾以為江肆對她差了點耐心,如今看來,江肆只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了喬茉。
恍然醒悟的這一刻,桑枝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感覺,又或者她早該料到會撞見這麼一天。
是有些不是滋味了點,但人都是會給自己提前做好心裡設防,以至於親眼見到的那一刻,桑枝也不過是稍微難過了一小會兒,也就雲淡風輕的視若不見了。
她會來,本就不是為了討好江肆,她對病人一視同仁,她不放心的是喬父的身體。
又或者,手術持續進行了一下午,她當下心中更加在意的是陳燃和秦昭的狀態。
她先前看過喬父的病例記錄,深知他大腦中的腫瘤早已壓迫神經,已經嚴重至病變惡化。
又因為喬父的身體機能跟不上醫治調整的速度,上手術之前,只能令他各項機能指標達到一定標準才能進行手術。
為的,就是讓人能夠平安的下的了手術台,不至於在
手術的過程中發生意外。
但想要根治惡變的腦瘤,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別提手術時間被拉扯的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