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在江肆眼裡,怎麼都是她
別有用心的在算計。
桑枝不加猶豫,換下手術服後回了辦公室,拿到手機就給江肆撥去了電話。
然而「嘟嘟」不過三聲,就被對方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桑枝耳邊充斥著冷冰的機械女聲。
顯然,江肆是故意不接她電話的。
桑枝望著手機屏幕上那串爛熟於胸的數字,想了想,無所謂的將手機扔進挎包里。
她通知了,是江肆不領情,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便了。
待桑枝穿戴好厚重的羽絨外套,正對著鏡子很是行動不便的圍著圍巾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嘩啦」一聲的大力拽開。
桑枝一手拎著圍巾的一邊,很是費勁的偏過頭看去,就見穿這件白大褂的陳燃縮著脖子一股腦的溜了進來。
他忍不住嚷著,「冷死了、冷死了,停屍間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陳燃一面嘟囔著朝著手心哈了口熱氣,在看見桑枝的一瞬間,他明顯錯愣了下,「桑妹妹,你還沒走呢?」
桑枝下意識的掃了眼他隨手放在辦公桌上的死亡報告,正無聲宣布著手術室內的一條生命已然悄然消失。
她眸色黯淡了些,沒說話,沉默著的抬起手,隔著厚重的衣服料子,舉動很是笨重費力的將圍巾一邊朝著脖子上繞。
陳燃瞧著她不動聲色卻又不是滋味的樣子,想了想,自然而然的上前去,從桑枝的手中接過圍巾的一角,在她錯愕的眼眸中神色淡然的替她繞完了最後
一圈。
舉動親昵,神色自然,好似沒什麼不對似的。
「桑枝。」
陳燃居高臨下的回望著她的眉眼,「我們要學會正視我們的工作,盡全力,無愧於心就好。」
桑枝喉嚨發澀,她擰了下眉頭,將不適的情緒斂下,神色淡淡道,「我明白。」
她知道生死有命,只是有時候望著悲愴的家屬們,免不得替他們感到一條生命落幕的惋惜。
陳燃當然知道桑枝一定比他還要懂得這其中的道理,他們是醫生,感情用事只會誤事。
他垂著眼眸,見桑枝這會兒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免不得眉眼一彎,將這個沉重的話題跳過,笑嘻嘻的打量著桑枝的眉眼,又是過往一副嬉笑的隨性德行。
陳燃從門邊衣架,將自己的外套勾了下來搭在胳膊上,沒著急穿,反倒是繞到桑枝面前,挑眉看著她,「這麼晚還不走,在這兒刻意等我呢?」
見他又是一副調笑懶散的德行,桑枝拎好包,免不得戳他的脊梁骨,故意八卦一句,「你呢,等下去哄女朋友啊?」
先前雪夜裡見二人糾纏不清的模樣,顯然就是鬧了彆扭,女方故意家門口蹲他呢。
桑枝只以為這二人是談戀愛鬧了脾氣,以為提及會讓陳燃的得意有所收斂。
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