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自己站穩了身子,桑枝瞥了眼手腕上磕破的血漬,她將手縮回袖子裡,漠然的彎下腰,抬手拍了拍身
上沾染了的雪漬。
她連看都沒看江肆一眼,也就沒什麼語氣的回應著,「原來你一直是這樣想的?」
但究竟是誰搖尾乞憐?
桑枝覺得可笑,但天色很晚,她身心俱疲,不想在這個功夫繼續跟江肆掰扯著過去的前塵舊怨。
他們之間的破事兒,他們兩家的恩怨,豈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立場不同,也就對錯難辨。
桑枝睨了眼藏在一旁暗淡角落裡偷看著的人,輕飄飄的提醒著,「江先生,你的未婚妻還在等你。」
一副鐵了心要同江肆徹底劃清界限的樣子。
「未婚妻,什麼未婚妻!」
江肆氣的想要去抓桑枝的手,卻被後者有意的躲避開。
江肆手上撲了個空,也顧不得別的,語氣惡劣更甚的想要為自己討要個說法,「你明知道我從來不想我們之間有別人,但你呢,你從頭到尾都覺得我是個阻礙你的麻煩!」
「所以你可以選擇一次次的背叛我、利用我、算計我,哪怕我將一顆真心都捧在你面前,你還是為了自己的算盤而選擇不稀罕!」
「桑枝,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你睜大眼睛看看,我也是個人,我的心也會疼,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所以我現在和別人在一起了,你開心了,你滿意了,你終於可以功成身退的把我扔下了!」
但在江肆背對著的角落裡,喬茉正無聲的看著他,徹底紅了眼。
話已至此,江肆早已眼眸通紅,可桑
枝只是斂眉垂眸,沒人看得穿她在想些什麼。
可她偷偷藏在袖子下,指甲正在死死扣著掌心肉的手出賣了她。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怎會那麼無情?
可是太晚了,江肆從未相信過她,才會在這裡聲聲質問著她的不堪。
他們之間,也早已橫著了他人。
多說無益。
桑枝別過臉,又一次的提醒他,「江先生,你的未婚妻正在等你。」
他們之間早已經爛透了,總不能讓無辜的人繼續承受無端傷害。
對喬茉不公平。
而她,也不想介入二人的關係,當她向來不恥的第三者。
可江肆怒意上頭全然不顧,未曾在有喬茉的地方有所收斂,「桑枝!」
他仍舊不甘心,惡狠狠的念著她的名字,「我終於明白了,你這個人向來是沒有心的,所以活該你媽早死,你如今有家也不能回,這些都是你踐踏人心的自私報應!」
「是你自找的!」
末了,江肆轉身推門決絕離開,喬茉自暗處走來。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紅著眼,深深地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桑枝,也不過多停留,神色複雜的轉身追隨江肆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