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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六想起當日在提刑司大獄裡的遭遇,哼了一聲,似乎不打算理會宋慈的問話。

辛鐵柱猛地一用力,喝道:「說!」

吳大六痛得齜牙咧嘴,這才開口道:「有十多年了。」

答完話後,辛鐵柱的力道才稍微一松。

「十多年是多少年?」

宋慈的問話一出口,辛鐵柱立刻又加大力道。吳大六忙道:「姓辛的,你輕點!我又沒說不答……我是淳熙十六年到的臨安,算起來有十六七年了。」

吳此仁的念頭轉得極快,想起方才宋慈問過他同夥是誰,道:「宋大人,你該不是懷疑大六是當年偷盜客舍的竊賊吧?」

吳大六本身就是個竊賊,宋慈正是有此懷疑,才會問吳大六來臨安的時間。他對吳此仁的話不予理會,道:「吳大六,十五年前錦繡客舍的行香子房曾發生過一起舉子殺妻案,你還記得吧?當年你入房行竊,曾躲入衣櫥之中,目睹了兇手行兇,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吳大六和吳此仁都面露驚色,連平素少有驚訝之色的辛鐵柱,也是如此。

「什麼行竊?什麼行兇?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吳大六說出這話後,能感覺到辛鐵柱的力道驟然加重,但他仍不改口,「姓辛的,你便是擰斷我胳膊,我也是不知道!」

「宋大人,這些根本就沒有的事,你要大六怎麼承認?」吳此仁有些惱怒了,「你這般所為,豈不是用刑逼供,栽贓陷害?我敬你是所謂的青天好官,才一直對你客氣,別以為我是怕了你。你再這樣,休怪我告到官府去!」

宋慈看著吳此仁和吳大六,心中翻湧起一股恨意。當年禹秋蘭死後,衣櫥里少了一雙宋鞏的鞋子,其他東西則被翻得很亂,似乎兇手有意將衣櫥翻了個底朝天。祁駝子曾懷疑兇手是為了尋找某樣東西,之前行香子房遭遇行竊,或許也是兇手所為,也是為了尋找這樣東西。但祁駝子還曾提及了一處不起眼的細節——衣櫥里的衣物上有一些灰土。禹秋蘭一向愛乾淨,住進行香子房的頭一天,將衣櫥里擦拭一新後,才把乾淨的衣物鞋襪疊整齊後放入其中,短短几天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出現灰土。他由此想到了另一種情形,衣櫥不但被人翻找過,而且有人曾進入過衣櫥,因為鞋子踩踏了衣物,衣物上才會出現灰土。

宋慈聯想到此前行香子房曾遭遇偷竊,推想會不會是母親遇害那天,竊賊因為上一次沒有偷到值錢的東西,趁著他一家三口外出,大著膽子又進入行香子房行竊,將衣櫥翻得一片狼藉,卻遇到母親突然返回——此前兩天禹秋蘭為了給宋鞏趕製新衣,都是早出晚歸,只有遇害當天是未時返回客舍——竊賊來不及逃走,被迫躲入衣櫥,衣物上才會留下灰土。倘若真是這樣,母親回房後便沒離開過,那竊賊便沒有脫身的機會,只能一直躲在衣櫥里。兇手若是蟲達,那蟲達入房行兇之時,衣櫥里的竊賊便算是親眼見證了一切。宋慈正是因為推想出了這種可能,才會尋找與偷盜有關的吳此仁,才會查問吳此仁的同夥是誰。吳大六的突然出現,其來臨安的時間,以及與吳此仁的關係,正好印證了這個同夥的存在。可是他沒有任何證據,無法證實吳此仁主守自盜,更無法證實吳大六就是那個入房行竊的竊賊。他知道韓侂胄一定會追查與彌音有關聯的人,留給他查案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他太過心急了,以至於見到辛鐵柱動手,他也未加阻止。吳此仁說得不錯,他此舉與用刑逼供沒什麼兩樣,哪怕吳此仁和吳大六真是竊賊,他也不該這麼做。他深吸了一口氣,道:「辛公子,你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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