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典當了金銀珠玉?」
「這賈福鬼鬼祟祟的,把金銀珠玉都裹在冬裘里,一起拿來典當,其中不少做工精細,都是上品。」
「可否取來看看?」
「宋提刑稍等,我這便去取來。」鄒員外立刻去到解庫後廳,親自取來了一件包裹著金銀珠玉的冬裘,擱在宋慈面前。
宋慈對金銀珠玉的了解,僅限於銀器可用於驗毒,若論金銀珠玉的做工和價值,他是知之甚少,此前關於金箔的事,他都是詢問劉克莊方可得知。劉克莊在這方面卻是如數家珍,翻看了其中幾樣,道:「的確不是凡品,不似民間器物。」
鄒員外拇指一豎,道:「劉公子好眼力,這些金銀珠玉確非凡品,只怕是達官貴族或宮中用度,才能有此品相。」
宋慈看著這些金銀珠玉,回想方才吳此仁和賈福見面時的場景,思忖了片刻。該問的都已問完,他向鄒員外再次道謝,起身告辭。鄒員外將他們三人一直送到解庫門口,說追尋當物的事一旦有所進展,會立刻差人去太學告知。
離開了折銀解庫,宋慈等三人往太學而回。
一路上,宋慈一語不發,無論腳下怎麼走,眼睛始終怔怔地望著身前不遠處的地面。劉克莊見他這樣,知他是在推想案情,也不出聲打擾,默默在其身側行走。辛鐵柱則是不時地看看周圍,自打宋慈在泥溪村遇襲之後,辛鐵柱每次護衛宋慈出行,不論身在何處,都會時刻留意四周,以防有任何突發變故。
行至前洋街,太學已遙遙在望,辛鐵柱忽然見太學中門外站了好幾個差役,便出聲提醒了宋慈和劉克莊。
那幾個差役的旁邊,有一人大腹便便,正是韋應奎,劉克莊低聲道了一句:「是府衙的人。」想到韋應奎一向聽命於趙師睪,趙師睪又唯韓侂胄馬首是瞻,眼下韋應奎突然帶著差役守在太學外,很可能是為了今早韓侂胄遇刺的事而來。
劉克莊心下所慮,宋慈也已想到,腳下仍是不停,走了過去。
韋應奎在太學中門外來回走動,顯得甚不耐煩,忽見宋慈出現,立馬迎上前來,道:「宋提刑,總算等到你了。知府大人有請,還請你隨我往府衙走一趟吧。」
劉克莊沒好氣地道:「趙知府能有什麼事,要找我家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