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太學學子就不是韓侂胄的親信?」
「下官已去太學查過學牒,宋慈此人,是前廣州節度推官宋鞏之子。」
「宋鞏?」楊次山道,「這名字倒有些耳熟。」
元欽提醒道:「就是十五年前進京趕考,因為妻子被殺一案,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宋鞏。」
楊次山一臉恍然狀,道:「難怪這麼耳熟。」隨即微微皺眉,「韓侂胄居然保舉宋鞏的兒子來查案,這倒是令人意想不到。」又問:「這個宋慈,已在查巫易的案子了?」
「宋慈是查閱過巫易案的案卷,不過太尉放心,案卷上沒有任何破綻,他查不出來什麼。宋慈一個太學學子,在臨安沒有任何背景,雖說有些驗屍本領,卻也不足為慮。」
楊次山拿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道:「韓侂胄這個人,心狠手辣又老謀深算,他敢用一個太學學子查案,還故意安排成你的屬官,必是有備而來。只怕他還另有後手,用得好了,能抓住我楊家的把柄,甚至扳倒我楊家,扳倒楊皇后,若是用得不好,頂多犧牲一個太學學子,他沒任何損失,也不用明面上與我楊家為敵。韓侂胄啊韓侂胄,這隻老狐狸。」
「太尉勿慮,有下官在,四年前沒出任何岔子,四年後也不會。」
楊次山卻道:「大江大河都過了,就怕陰溝裡翻船。」
「下官明白。」
楊次山與元欽對話之際,楊岐山一直來回踱步。這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對楊次山道:「大哥,區區一個太學生,諒他也查不出什麼,你就別擔這心了。」又沖元欽道:「你說巫易的案子是鐵案如山,無論如何也翻不過來,既然如此,你就別管巫易的案子,也別管什麼何太驥的案子,先把我的茁兒找到!茁兒一夜沒回來,外面天寒地凍,也不知他餓著沒,凍著沒……」
「楊老爺,下官已派出所有人手查找了一宿,此刻還一直在找。小公子失蹤很蹊蹺,毫無痕跡可循,目下已尋遍了全城,實在是找不到人。」
「你這個提刑是怎麼當的?」楊岐山道,「臨安城就那麼大,你卻連個三歲小孩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