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娘的金銀首飾,到底是怎麼來的?」
「那些金銀首飾,是蟲惜拿給我,讓我帶給小憐的。」
宋慈眉頭一凝,道:「蟲惜一個婢女,哪來那麼多金銀首飾?」
「蟲惜說是她在韓府勤懇做事所得的賞賜。」
「那她為何要把這些金銀首飾交給蟲娘?」
「她們姐妹二人自小情深,蟲惜不願妹妹沉淪青樓,想把那些金銀首飾交給小憐,讓小憐私下存起來,留作他日贖身之用。蟲惜是婢女,不能擅自離開主家,小憐在熙春樓被看管得更嚴,平日裡出不了熙春樓半步,她們姐妹二人見不得面,這才托我轉交。」
宋慈覺得有些奇怪,道:「這些金銀首飾,蟲惜大可自己存起來,等到攢夠了,再去熙春樓為蟲娘贖身便是,為何要轉交給蟲娘,讓蟲娘自己存起來,豈不是多此一舉?」
夏無羈搖頭道:「我也不知為何。」
宋慈暗暗心想:「韓府雖然富貴,可拿那麼多金銀首飾打賞一個婢女,還是叛投金國的罪將之女,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只怕這些金銀首飾來路不正,說不定如韓?所言,真是蟲惜在韓府偷來的。她怕韓府的人發現,不敢把這些金銀首飾留在身邊,這才托夏無羈轉交給蟲娘。」想到這裡,問道:「蟲惜現下還在韓府吧,你能約她出來,與我見一面嗎?」
「蟲惜早前同我有過約定,每月初五天亮之時,她會在韓府南側門外的大柳樹下等我,把所得的賞賜都交給我。我只有初五才能見到她,平日裡是約不到她的。」
宋慈心下盤算,初五剛過去不久,道:「本月初五,你有去見蟲惜嗎?」
夏無羈點頭道:「去了。」
「是嗎?初四深夜蟲娘不知所終後,你說自己回瞭望湖客邸等她,那麼初五一早,你該在望湖客邸才對。」
「初五一早我是在望湖客邸,可我沒等到小憐回來,又想起與蟲惜的約定,便去了一趟韓府。望湖客邸與韓府本就離得很近,片刻便能走到。」
「那你見到蟲惜了嗎?」
「沒見到。我天未亮便到了約定的大柳樹下,一直等到天色大亮,韓府進進出出的人多了起來,也沒見蟲惜出現。我惦記著尋找小憐,便離開了。」
「這麼說,蟲惜失了約,沒有出現?」
「是。」
「此前蟲惜可有失約過?」
「上月初五,她也曾失約未至。以往初五一早,我每次去到那株大柳樹下,她都早早等在那裡了。」
「你是說臘月初五,她也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