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韓太師記掛,大病一場,今日總算好轉了不少。」楊次山咳嗽了兩聲,徐徐說道,「聽說金國使臣要在府衙破案,此事關係甚大,我特來一觀,看來我是來遲了些。」
韓侂胄知道是楊次山助宋慈出獄,見楊次山拖著病體也要來府衙旁觀審案,那自然是楊次山知道所審之案牽涉韓家,怕宋慈一人之力應付不過來,幫宋慈坐鎮來了。韓侂胄心中冷笑,道:「還不快給楊太尉看座。」
趙師睪忙吩咐差役在另一邊側首擺置座椅,請楊次山坐了。
楊次山坐定後,又咳嗽了好幾聲,道:「趙知府,方才我剛到外面時,聽公堂上有人說,案子如何審,聖上手詔說了不算,是我聽錯了吧?」
趙師睪忙道:「聖上旨意,自然無人敢違抗。」
楊次山淡淡一笑,道:「那就好。你們不必管我,繼續審案子吧。」
楊次山什麼都不用多說,只需往公堂上一坐,趙師睪自然要忌憚幾分。趙師睪不敢擅自做主,轉頭看向韓侂胄,等韓侂胄示意。
韓侂胄默然片刻,站起身來,道:「宋慈方才所言不錯,莫說是我韓侂胄的兒子,便是皇親國戚殺人,亦當與庶民同罪。」
此言一出,公堂外圍觀百姓頓時喧然鼎沸,齊聲叫好。
韓?因為有韓侂胄在,一向是有恃無恐,此時聽了這話,不禁臉色大變,道:「爹……」
韓侂胄壓根不理會韓?,道:「宋慈,只要你能拿出實證來,證明我兒確實殺了人,你即刻便可將他下獄治罪,在場諸人,皆不可加以阻攔。」
宋慈道:「好,那我就拿出實證來。」轉頭向月娘道,「月娘,臘月十四深夜,韓?在望湖客邸聽水房殺人,可是你親眼所見?」
月娘應道:「是我親眼所見。」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又看到了什麼?如實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