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桑姑娘去過劉太丞家道謝,還送去了一盒親手做的糕點,當真有此事?」
桑老丈聽宋慈提起這事,不由得唉聲嘆氣,道:「都怪我,是我用了劉太丞開的藥,身子有所好轉,便想著讓榆兒上門去道謝。我們拿不出多餘的錢財,榆兒便說做一些糕點送去。若不是我叫她上門道謝,她又如何會惹上這等禍事?都怪我啊……宋公子,聽榆兒說你是提刑官。榆兒沒有害過人,她是無辜的,我求求你,你救救她吧,我給你跪下了……」說著老淚縱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
宋慈忙道:「使不得,老丈快請起。新任浙西提刑喬大人,一向秉公查案,桑姑娘只要是無辜的,喬大人必會還她清白。」
劉克莊也道:「老丈趕緊起來吧。你放心,有宋慈和我在,桑榆姑娘一定會沒事的。」
桑老丈連聲道謝,扶著牢柱,吃力地站起身來。
宋慈離開了桑老丈所在的牢獄,轉而來到了關押桑榆的牢獄外。
與桑老丈不同,桑榆看見宋慈後,並未起身,仍舊抱著膝蓋,側身坐在獄床上。
宋慈見了桑榆這般模樣,不由得想起昨晚桑榆突然告別離開的樣子,道:「桑姑娘,你昨晚在保康巷口同我告別,是打算離開臨安,與我再也不見的意思嗎?」
一旁的文修聽了這話,有些詫異地瞧了宋慈一眼。他雖然知道宋慈與桑榆是同鄉,卻沒想到兩人昨晚竟見過面。
桑榆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沒有回應宋慈,甚至沒有轉過頭來看宋慈一眼。
宋慈有一種感覺,自打昨晚提起蟲達後,桑榆整個人仿佛變了個模樣,往日她身上洋溢的那份靈氣,好似全然消失了一般。他道:「桑姑娘,你這般樣子,是因為劉太丞的案子,還是因為你昨晚問我的事?」
劉克莊想起昨晚留宋慈與桑榆獨處的事,又想起今早斗射時宋慈心不在焉的樣子,心想:「這兩人昨晚到底是怎麼處的?定然又是宋慈的直脾氣壞了事。」想到這裡,暗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