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池禮和言扶。
就像他們來到這裡一樣,他們將來也會走掉。
言扶托著自己的下巴,撐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歲凜用胳膊肘去捅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一樣的:「你真的,就這麼一退再退?」
他剛說完這句話,池禮就在門口嘩啦啦掏鑰匙,開門進來了。
看得出他情緒有些低落,不過進了客廳瞧見言扶和歲凜在那兒坐著,還是揚起眉梢:「你們在聊天?」
他問完,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們,你?們?在聊天?」
言扶明白他在指什麼,輕輕搖搖頭。
歲凜則見他來了,就纏著問池禮:「池禮,我問你。」
「我問你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好嗎?」
「你喜歡什麼樣的人?你說,你只說說你理想型是什麼樣子就好。」
池禮要推拒,歲凜偏不讓他躲。
歲凜:「你說一個虛無縹緲的概念也可以呀,或者你肯定想過的吧,哪怕沒想過,多少也會有偏好的,你說說看!」
歲凜要問,言扶也一直偷偷看他。池禮心裡頭亂亂的,他梳理了一下思緒,天馬行空地想起來。
池禮:「喜歡那種……靈魂閃著光的?」
「這是什麼形容?!」歲凜大叫。
池禮:「就是那種,有目標,有夢想,為自己的人生負責,自我主宰命運,事業和理想都屬於自己的,高尚靈魂?」
他說話的時候,言扶一直看著他。可等池禮說完了,言扶又低下頭。
歲凜見他情緒不對,趁著池禮回臥室,急忙問他:「怎麼了?我也算是幫你問了,這還不好?」
言扶吸吸鼻子。
「可我學醫都是因為我家裡說醫生賺錢多好就業,我怎麼算是他說的那種人。」
他是沒有目標,沒有夢想,不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別家人裹挾著命運,事業和理想都屬於湊合的,黯淡軀殼。
池禮一句話,就叫言扶又難過下來。回頭,言扶收拾好自己,又會恢復成默默的樣子。
漂亮的他天真地殺死他,而他悶不作聲地一次又一次復活。
歲凜看著言扶,語氣不好地問:「你說你長一張嘴做什麼呢?」
「你的嘴不會說話就算了,強吻也不會嗎?」
言扶驚恐地抬頭,瞪著眼睛看歲凜:「啊?」
歲凜翻了個白眼:「那不然呢?那嘴還能用來幹什麼?你不會說話,也不會親嘴嗎?」
言扶無言以對。
他瓮聲瓮氣地反駁他:「……嘴可以用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