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禮被親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盯著言扶。
「犯規,諧音梗犯規!」他看著好像挺生氣的,可言扶又不怕他了,言扶仗著在樹上,活動幅度不能太大,想池禮要躲也沒有地方躲。
他就又親了池禮一口。
池禮沉默了一瞬,召喚地上的狗:「小白!護駕!快護駕!有人非禮我!」
狗才不理呢。狗忙著吃東西。
言扶往下給狗丟蘋果。
他不僅學池禮的動作,還學池禮的台詞:「蘋果樹精靈,恩賜給言扶一個男朋友吧。」
言扶親了下池禮的眼睛,用的力氣那麼輕,輕到只夠吹散一朵蒲公英。
言扶親完,退開一點,學著池禮之前說話的語氣:「……哇,顯靈啦。」
池禮的臉頰、耳根和脖頸,紅得不像話。他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脖側,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臉,看著天空虛無處的點,心臟砰砰砰地亂跳。
遠處大概隔壁村的位置,估摸著是有人在燒火烤土豆地瓜吃,一縷煙縈繞盤旋著升空。
那一縷菸灰灰霧霧的,像飛馬的翅膀。
他們離得遠,聞不到嗆人的味道,只是看著煙霧騰空,在可見天際線的土地上,拉出一抹灰痕,漂亮又自由。
「豈有此理。」池禮大叫一聲。
「我要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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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份,就快過年了,家裡到了準備年貨的時候。
池禮去村頭爺爺家借了肉餡機,拿回來家裡灌香腸用。
可把機器拿回來,媽媽又說不用,還是手切出來的肉餡好吃。
「做的時候不覺得,但手切的灌進去,吃的時候才有顆粒感。絞出來的肉餡不一樣。」
媽媽堅持,說不做就不做,做就要做最好吃的香腸。
於是叫爸爸嘟嘟嘟在案板上切肉餡兒。
池禮本來在幫忙,悶著頭灌香腸。
到了給一長條香腸分段打結的時候,他靈機一動。
「我去隔壁叫言扶!」他蹦起來就要向外沖。
媽媽攔住他:「叫言扶做什麼?」
池禮理直氣壯:「因為他是醫學生啊。」
媽媽沒搞懂言扶是醫學生和言扶幫忙灌香腸,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係。
但當言扶從隔壁過來,掏出一把手術剪,開始用手術剪給香腸打結的時候,媽就懂了。
媽圍觀了一下,看著言扶利乾脆的動作,仿佛在欣賞藝術行為:「手穩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