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路蘊摟著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河水不乾淨,你又不知道手是被什麼東西割破的,萬一那東西很髒怎麼辦?更何況破傷風針要二十四小時之內打,要是把綜藝錄完,就來不及了。」
姜南青從他懷裡抬起頭,眨眨眼盯著他看。
路蘊胸口起伏著,口吻很兇:「看什麼?」
姜南青對他甜甜一笑:「這是您第一次一口氣對我說這麼多話。」
「我在和你講道理,你的關注點卻是這個?」路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還有,別一會您一會你,也別路先生長路先生短,以後直接叫名字。」
這個要求對姜南青來說有點難以啟齒,他磕磕巴巴地試著叫:「路……蘊。」
「嗯。」路蘊彎了彎眼睛,很快又恢復冷臉:「錄綜藝的事沒商量,今後不允許接綜藝。」
姜南青睜圓眼睛,有些不情願:「我保證下次提前做好風險研判,絕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這還不行嗎?」
聽見他嘴裡冒出來這幾個詞,路蘊忍俊不禁:「你是不是偷偷進我書房了?」
姜南青自覺說漏了嘴,但他在路蘊書桌上看到的安全資料太多了,耳濡目染。
再說路蘊從不避著他談論公事,這些詞他光聽都學會了不少。
姜南青轉移話題:「對了,你怎麼會在蘆城?」
路蘊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在鄰市談事,順便過來看看你。」
姜南青手掌在他薄薄的襯衣上摩挲,心說蘆城周邊城市氣溫都很低,來這邊談事情怎麼可能只穿一件單衣。
他埋在路蘊胸口:「嗯嗯,我信。」
路蘊嘶一聲,捏著他下巴強調:「我剛談完生意。」
姜南青用乾燥的嘴唇碰碰他的手指:「嗯,我信。」
末了,他抬起頭,眼睛忽閃忽閃眨著:「謝謝你。」
好像傷口也沒那麼痛了。
路蘊和他四目相對片刻,緩緩低下頭,兩人嘴唇離得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
嗡嗡嗡,路蘊的手機振動起來。
曖昧的氛圍驟然凝固,他單手摟著姜南青,摸出手機來看。
沈齊柯。
姜南青視線掃過,也看清了來電顯示,他下意識自覺地退出路蘊的懷抱,自己靠回枕頭上。
路蘊沒有迴避他,站在床頭接起電話。
沈齊柯的聲音傳出來,在空蕩的房間響起:「阿蘊。」
路蘊情緒沒什麼波動:「嗯,什麼事?」
沈齊柯咳嗽兩聲:「我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來找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