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他嗎?」張鑄輝問。
「如果我說我還想,你會生氣嗎?」強碧雲轉過頭來望著他。
他看著她的眼睛,然後他溫柔地搖搖頭。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就好,想就會一直關注,而他待在她的身邊,她第一時間知道什麼,自己也會知道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是至理名言。
他沒覺得為了找個安全的地兒就把自己的婚姻交待出去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出了肉鋪的事後,他也覺得自己的人生跟著完了,惶惶不可終日地等著警察來抓,可過了很久,都沒有任何動靜。他謹小慎微地過日子。強碧雲的出現像是生活給他的一種提醒,一種怪異的保障。讓他不要得意忘形的同時,又有了天然的屏障。他是未亡人的現任家屬,那歸隊也得算是受害人家屬這一方了,所以他是安全的。
強碧雲很適合做妻子,也很適合做自己孩子的媽媽,乾淨的身體,乾淨的心,從未住過人的子宮。可有的時候,面對這樣的身體,他也總覺得乏味。她躺在自己的身下,閉著眼睛胳膊摟住自己脖子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掛了一副刑具。強碧雲懷孕以後,孕反強烈,更是碰也不讓他碰。他懷念起了以前的鶯鶯燕燕。他由本能驅使著,像頭獸一樣聞著騷氣去追逐那些肉體。這些一直被他掩藏得很好,直到後來被強碧雲發現,她鬧了起來,罵他不要臉,他氣不過,打了她。
但女兒他還是愛的。這可能是這場婚姻給他帶來的,唯一讓他真心對待的人。強碧雲再無趣,但女兒百分之百是自己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女兒越長越大,出落得越髮漂亮可愛。她是自己生命提純後得出的結晶,和自己以前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不沾分毫。
可現在,他被人綁在一張椅子裡,頭暈暈沉沉,有血從自己的額頭上落下,一路落進自己的眼睛裡,模糊的視線里,一個年輕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抓起他的頭髮,讓他的臉更好地暴露在光下。
「原來你長這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啊。」那人說,聲音聽起來就很年輕。「虧得我爸找了你這麼多年。」
「你,你爸……」他艱難地說,嗓子疼得像是著了火。
「是啊,我爸。誒,不對。」那人用手裡的刀貼了貼張鑄輝的臉,刀刃有點涼,「說起來你才是我親爸。你是不是沒想到?當初摟著我媽快活幾分鐘,結果白撿了這麼一個大兒子。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驚喜?」
張鑄輝暈暈沉沉,鐵鏽般的血腥味砸中了他,讓他想起了多年以前自己經歷過的某個血腥時刻。又或者是在那之前的十個月,他像擒住一隻無力反抗逆來順受的小羊一樣,在一個無辜女人的身上釋放了自己。他閉上眼,似乎還能看見女人白花花的屁股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她瘦弱的身體因為害怕或者興奮而微微發抖。
就是在那樣的顫抖中,一個生命形成。即使他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他也完完全全與欣欣不同。欣欣是在自己光明正大的婚床上,在乏味無趣的正統房事裡被創造出來的,身上都是清白,都是光明。而這個人,自己的兒子,則徹徹底底地誕生於黑暗。
「你,你想幹什麼?」他聲音沙啞地問。頭越來越沉,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暈倒。
他沒能等到那人的答覆,在眼幕落下,他陷入黑暗之前,他看到一個跛著腳的老頭慢慢地走了進來。
張鑄輝真是賤人,自己出軌還把鍋扣在強碧雲身上,還家暴,強碧雲真是最慘的
張鑄輝原來一直都知道強碧雲是誰!!!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