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
看來一時半會兒她是走不掉了。
半個時辰後,她才來到了封印陸引鶴的陣法中心。
虞念到達的時候,四周都飄著雪,寒冷到讓人全身顫抖。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入目可見的是他那身染了血的白衣,以及深藍色的長髮。
他的藍發在寒風中被吹得散開,宛如一眼望不盡的海底,像他一樣神秘、陌生、迷人心魄,令人看了心生恐懼,戰慄不已。
八根鐵鏈鎖住了他的手腕和腳腕,血畫的符紙順著鐵鏈將他完全包圍。
怪物。
她這樣想。
陡然間,陸引鶴就像是聽到了她的心中所想,悠然抬起雙眸,朝她一望。
他生得一副清雋俊朗的少年模樣,膚色雪白,眉眼冷峻,鼻樑高挺,薄唇紅的猶如吞血一般。
他的目光極冷,偏生了雙瀲灩桃花眼,看向她的瞬間,凌厲的眼神里又帶了點勾人的意味。
虞念所作的法陣圈懸在陸引鶴的頭頂和身下,鎮壓之力迫使他跪在地上,陣中的光瀰漫開來,恍若神跡臨世。
而他則是在月光下被囚禁的神明。
陸引鶴淺睨了她一眼,又極快的轉開視線。
他一言未發,反倒是笑了。
虞念形容不出那笑究竟是什麼含義,直覺告訴她,自己是被嘲笑了。
「也說說話吧,別只顧著笑了。」虞念利落拔出腰間長劍,低眸熟練的在地上畫陣,「很快就連你的笑也沒有人會聽了。」
陸引鶴聞聲掀起眼帘,陰沉地看她一眼。
他的眼睛十分漂亮,深邃的眼瞳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只是對視就可蠱惑人心。
「說什麼。」他的聲音清冽好聽,哪怕雙膝跪地,眉目間仍舊氣勢凌人,「說你自不量力,替人送死嗎。」
虞念手中的劍驀地一停,險些就畫歪了。
她長舒了口氣,裝作無事發生繼續畫下去。
虞念:「……」
他怎麼知道本該來的人不是她。
這劇本他也看過了?
不對,他若是知曉了書中劇情又怎會被封印在此。
真是自相矛盾啊。
算了,正事要緊。
虞念輕嘆了口氣,垂頭完成了法陣圖的最後一塊。
見她不回答,陸引鶴雙手握著身側的鐵鏈,歪頭冷酷地盯著她。
「殺掉我,還需要猶豫嗎。」
他清冷的聲音落在風雪中,恰似無情的刀刃,一刀見血。
「殺你可以,你付錢就行。」虞念笑了笑,有意避開他的視線。
她可不做這虧本生意。
說完,她將劍立在法陣的陣眼之上,右掌心在劍身上向下一划,讓血順著圖案盈滿整個法陣。
待到法陣的每一處都被鮮血填滿後,虞念眼眸一低,進行施法的同時輕聲念出一道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