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孟傾快速的光腳爬到床上的另一邊,點燃了擺在桌上的蠟燭。
晏寒略微別開臉眯了下眼,再轉眸回去,看見的是她寸步不移的視線。
「你怎麼……」孟傾沒由來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錯愕的眼中帶著一絲恐慌,整個聲帶都在顫,「這不可能,你怎麼會逃出來。」
晏寒悄無聲息走到燭光之下。
「你不必恐慌,我不會傷害你。」
孟傾:「……」你以為這樣的話我會信嗎。
她沉吸一口氣挑了挑眉,手扶著牆壁從床上走了下去,走到柜子旁,想要藉機拿來一件法器。
晏寒轉身透過窗戶看了眼無月的天空,側過身無奈的聳了聳肩:「你明知這法器對我無用,還想要白費力氣嗎。」
「無用?」她手上動作一停,神色自若,「我此前不知你是魔,用的法器不太對而已,並不是真的……」
「那你大可以一試,但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了。」晏寒單手握住劍柄,緩緩向對面的人走去,而她卻步步後退。
「你想要做什麼。」孟傾嘴角一動,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個不速之客,「抓了我關起來?」
「要如何處置你,由不得我決定。」他停頓了一下,又跨了一步來到她身邊,燭光下的眉眼更加深邃明朗,「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什麼事。」孟傾面露難色,蹙眉握緊了雙拳,趔趄著後退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下一瞬,她目光閃躲開,跑向門邊就要奪門而出。
晏寒邁開長腿搶先一步用身體擋住門,睥睨著看著她,目光冷然:「出去後會遇見什麼事情,你可想清楚了。」
「在你出去後,你遇見每一個的人,通通會和你一個下場。」他沉聲一落,如同一個無情的審判者。
孟傾頓然收回伸出去的手,眼睫微動,不敢看他的眼,片刻過後又突然抬眸與他對視,語氣不容置喙:「晏寒這個名字,是真的嗎。」
「什麼?」晏寒表情微變。
「既然陸引鶴用了沈離這個名字混進宗門,那麼想必晏寒也不會是你真正的名字。」她不禁冷笑一聲,右手背到身後去,「對嗎。」
見他不答,孟傾冷靜反問道:「不對嗎。」
「晏寒是我的名字。」他就站在她身前,一字一字道。
孟傾聞言端詳了面前的人一會兒,表情有點遲疑,眼中的冷意冒出來像要與窗外的黑夜融為一體。
他沒有說謊。
此刻她已是他的囊中之物,逃離或是待在原地都只會被他抓住。
所以她只能反抗。
眼下晏寒並不知曉陸引鶴失憶的事情,她要想辦法拖延時間,讓虞念做好應變之策,和她一起解決晏寒。
「好。」孟傾轉身走到晏寒的面前,理所當然的伸出手,「我跟你走。」
「我沒說過要帶你走。」晏寒冷掃了她一眼,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配合她的意思。
「你要抓我,卻不帶我走。」她快速出手抓住他的胳膊,輕而易舉的用一雙手箍將兩人拷在一起,朝她微微一笑,「那怎麼行啊。」
行事詭異且心思難辨的人,面前就有一位。
很明顯,他是因為魔尊不得不留在這裡,哪怕是為了陸引鶴,晏寒也不會擅自行動。
頂多就是把人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