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到全部,只能時不時聽到一兩句。
但就連這也很可疑。
他就算不想聽,也還是會一次次聽到她的內心想法。
是因為結契嗎。
「想什麼呢。」陸引鶴稍一用力把袖子抽出來,輕勾著唇,表情冰冷。
「也沒什麼,我在想會不會是結契的附帶作用。」她單手托著下巴,思索著回他,「或許……我痛的話,你也會痛嗎。」
「不會。」他清冽的嗓音像刀一樣,乾淨利落斬下。
「哦。」她不明所以地歪了下頭,還是一副困惑的樣子。
莫非是她多慮了嗎。
「那你……」虞念猶豫著抬眼,在和陸引鶴四目相對的那刻,她直接推了他一把,「快走吧。」
門關上了。
就這麼被推出門外的陸引鶴:「?」
兩個時辰後。
孟傾守在自己的床邊昏昏欲睡,屋內仍是漆黑一片。
須臾,晏寒從床上坐起身來,低聲念道:「尊上。」
「他走了。」孟傾一手轉著斷掉的手箍,另一隻手掩唇打了個哈欠。
晏寒看不清孟傾的模樣,但他認得她的聲音。
聽到她的回答後,他輕微蹙眉,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想問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她從容不迫地收好轉動著的手箍,「事情是這樣的,你的尊上顧及虞念的心情,所以大發慈悲決定保我一命,還讓你保護我,最好能利用我幫你們打掩護。」
孟傾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一向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心裡越是害怕,她的表現就越平靜。
「你會幫忙。」晏寒冷著一張臉,不信她說的話。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尊上都發話了,讓你對我威逼利用,甚至是故意設計也要讓我站到你們那邊去,我為了保命,只好這樣做了。」她的聲音悶悶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睡著。
「所以這不是夢。」晏寒仍舊擰著眉頭。
「我倒希望這是夢。」孟傾睏倦著閉上雙眼,徹底開啟碎碎念模式,「我擁有這麼多法器,誰稀罕讓你保護,再說了我在宗門裡能遇到什麼危險,在這裡,你就是最大的危險。」
「保護你那句話,在宗門外仍然有效。」他雲淡風輕的回應她。
「我是不會離開宗門的。」她態度堅決,「我拒絕你要保護我這件事。」
晏寒:「我不保護你,又怎知你會真的幫助我和尊上。」
孟傾:「……」
好傢夥,是要談交易才能相信人是吧。
像晏寒這種生性多疑敏感還總板著一張臉的人,一看就不是善類。
他究竟是怎麼混進宗門裡的啊。
毫無緣由就打了個噴嚏的姜月霜:「……」
奇怪,天氣已經這麼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