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人都帶了同樣的手環, 怎會不知我在說什麼。」洛危環抱起雙臂, 眸中灌滿了笑意, 「不過你們來晚了一步, 因為她們已經死了。」
他微抬了下染血的指尖,輕輕笑著:「被我殺死了。」
陸引鶴眼睫稍動, 漫不經心掃過去洛危一眼, 面上波瀾不驚。
說謊。
他和虞念生死相依,若是她已身死,他絕無可能復活。
哪怕是虞念瀕死前的恐懼和痛苦, 他也理應會感受到,而非像此時這般——
悠哉聽他人說自己的遺言。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些。」陸引鶴上前一步, 越過晏寒來到洛危面前, 歪頭一笑,「這條死路, 你要比她先走了。」
說完, 他拔出身側長劍,飛速朝洛危刺了過去。
洛危想要躲開, 肩膀卻重重受他一劍,一時間鮮血直流。
劍身上的寒冰之息驟起,順著洛危的傷口,直奔心口而去。
洛危驀地瞪大眼,心念一動。
這股氣息是……
魔尊陸引鶴。
不,這怎麼可能。
洛危笑著吐出一口血,單手握上那把劍。
「想不到你竟會在此處現身,還和宗門弟子扯上關係,雖說死在你手裡是我的榮幸,但我還不能死。」
陸引鶴沉吟片刻,一雙黑眸森冷駭人,神情鋒利如刃。
「不,你會死。」他睫羽微垂,抽出劍後再次向著心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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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虞念在牢中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在洛危離開後,她催眠了黑衣女子,得出了一條有用的消息。
尹鐸消失的那一日,他們曾抓到一位宗門弟子,送到妖帝的宮殿去。
現下生死未知。
虞念下定決心要親自到妖族宮門里去,探查尹鐸的下落。
但是在那之前,她要先把困在牢中的其他人救出去。
短短一瞬,她在心中默念掐訣,從天幕上降下一道接著一道雷電,從各個地方劈開了整個地牢。
沒過多久,水牢里的血逃出牢獄,鋪了滿地。
黑衣女子和其他妖想要衝進來,卻被驚雷生出的火焰攔在牢門外。
虞念借雷電之力卸下自己身上的鐵鏈,又幫孟傾脫了身。
「這裡有一道暗門,你趕緊帶她們逃出去。」她一邊拆掉孟傾腕上的鐵鏈一邊說。
「那你呢。」孟傾急切問她。
「我不能走。」虞念搖頭,壓低聲音道:「師兄有可能就在妖族宮殿內,我要留在這裡,才能設法到那裡去。」
她曾用斥月傘啟動轉移法陣,試圖探尋尹鐸的下落,但她失敗了。
尹鐸就像是被抹去了蹤跡了一樣,無論他們用了什麼辦法,都找不到他。
如今,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我知道了。」孟傾點了點頭,手搭在她肩上,「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