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引鶴無聲跟上她,眸中裝進整個黑夜。
面前這個身影,明明他已見過無數次,今日卻顯得有些陌生。
每次出行,姜月霜都是與他並肩同往。
唯獨今日,她丟下了他兩次。
真可疑啊。
她。
至於虞念,她只顧著往前走,沒有半分要等陸引鶴的樣子。
可以確定的是,如今陸引鶴已經對她起了疑心。
為今之計,就是要打消他的疑慮。
她必須做些什麼讓他清晰的知道,她就是姜月霜。
陸引鶴疑心不除,她必死無疑。
陡然間,虞念停下步伐,偏頭對著身後冷冷喚道:「為何要走在我身後。」
據她之前的觀察,姜月霜基本每一次出現,都有陸引鶴站在身旁。
這說明他們之間彼此尊重,位置平等,相處起來就像朋友一樣。
而她今日也非明知故犯。
虞念害怕陸引鶴,這種心情哪怕臉上藏住了,身體上也會顯露出來。
她本能的與他保持距離,不想被他看出來更多破綻。
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單方面的避開陸引鶴,他卻沒有追上來。
那只能說明,她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了。
陸引鶴隨著她的腳步停下,眉梢微動,眼神冷冽。
「是你沒有等我。」他目光平靜,一動不動睨著她,似在等著她回身的瞬間。
虞念聞聲皺起眉,微不可察的扯了下唇角。
他占著一雙大長腿,還需要她等他?
陸引鶴若真想走,是她得拼命挪動雙腿才不至於被他丟下好不好。
她神色一緊,面無表情的轉回身去,可惜她發揮超常的演技只維持了一瞬。
突然間,虞念心口猛地擰痛起來,叫她喘不上來氣。
她倒吸幾口冷氣,身體無力的往旁側一摔。
在身體倒下的瞬間,她雙眸微閉,聽見他喚她。
虞念。
……
頭疼的要命。
虞念在睡夢中抱緊自己,呼吸起起伏伏,落進夜裡。
她一覺睡得很淺,滿腦子都是陸引鶴。
以陸引鶴的身手,他不可能接不住她。
看來他是放任她摔在地上了。
不然她的頭為何這麼痛。
可是她現在不是姜月霜的樣子嗎,陸引鶴為何不過來扶她?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她的指尖在床上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漫無目的的欣賞這片黑暗。
這裡是姜月霜的房間。
昏倒之後,她是怎麼回來的。
莫非是靠著堅強的求生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