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再次躲開那幾人的攻擊,手臂一下被弓箭手刺中。
她身體不可控的往後一栽,右手捂住溢血的傷口。
「他們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配我用巫術。」
她這句話倒說的有幾分姜月霜的風格。
陸引鶴見她沒有要出手的樣子,他即刻離開原位,一瞬擋在她的身前,輕而易舉的抬劍殺死一人。
他的出現,引得一眾人不敢上前。
只是站在那處,便已氣勢凜然。
但他沒給那些人逃跑的機會,縱然那十幾人功夫了得,皆是被他一劍封喉。
那躲在樹上的弓箭手同樣走不掉,被他一劍刺中,從樹上推落下來。
末了,他在那片血泊中又給那人補了兩劍。
虞念方才飯才吃了一半,此刻看了這種血腥的場面,一時胃中忍不住翻湧起來。
她背對陸引鶴乾嘔兩聲,閉著眼也能看到那一片血幕。
如此想來,她已許久沒有看到有人在她面前被殺了。
凌晝很少殺人,尤其是在她面前。
那一段時間,她的確是被「保護」的很好。
在陸引鶴身邊,死亡的恐懼,不止是施加在她身上,同時也降臨在其他人身上。
那些人甚至都沒能發出聲音,都已被一劍斃命。
人人都說他冷血無情。
可當那些道聽途說的故事真切的展現在她面前,她才更清晰的意識到,他存在的含義。
此時的陸引鶴就像是停留在仙府的修羅,從背影看過去,他是身姿挺拔的翩翩公子。
但他的劍卻被鮮血覆滿。
在虞念思索之際,陸引鶴來到她身邊,伸手想要去觸碰她。
她扭過臉,躲開他的手。
那隻手上同樣染了血,如同皚皚白雪落了殘梅。
他如畫中仙,實際卻是一件殺人利器。
虞念一時被他的眼迷惑,誤以為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到了現在,也只是看清了一點。
陸引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傳言中的他,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她突然間有些好奇。
「我先回去吃飯了。」在他靠近的時候,她已邁腿快步逃離他。
陸引鶴涼涼抬眸望著她的背影,緩緩將手收回。
回到陸引鶴的房間後,虞念雙手捧住碗,指尖在碗邊上輕輕摩挲。
先不說飯已經涼了這件事,就說她見了方才那一幕,若還能若無其事的吃飯,那才真的厲害。
飯沒吃完也就罷了,如今她連胳膊都受了傷。
目前看來,這箭上應該是沒毒,唯一的問題是,這箭從反方向斜著刺穿了她的胳膊,她不好拔出來。
「看來你需要我的幫忙。」
不知何時,陸引鶴已來到了她的身後。
而他的右手,已然攥住了那根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