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突然間抬起頭,險些就撞上了她。
她向後一躲,肩膀仍被他按住。
賀雲眼神迷離的望住她,胡亂揮了揮手,繼續往下說:「這事其實也好結束,你就給她幾劍……」
給她幾劍?難道他們要殺她。
「什麼時候動手。」她學著陸引鶴的樣子低聲問他。
賀雲忽然間對她笑了下:「明日就可以啊,越快越好,不是嗎。」
明日!
「我知道了。」她面色一沉,微微側了臉,「你可以走了。」
賀雲悻悻然收了手,跌跌撞撞的走掉了。
她的目光多留了一瞬,顫著手輕輕合上門。
他們要合謀殺了她。
莫非對姜月霜來說,陸引鶴也是不可信的嗎。
虞念沒有功夫去想這其中的原因。
她的身體貼在冰冷的門上,整個人滑著坐在地上。
即便那個人也可能是醉酒說的話,但若他說的是真話。
那她必死無疑。
她無法在陸引鶴的劍下活下來。
虞念想逃了。
她其實可以避開陸引鶴和其他人,躲到其他的地方,等她和姜月霜想到換回來的辦法,再處理這個問題也不遲。
她偷偷潛進凌晝府邸,找姜月霜拿些銀兩,再安分的在客棧住上一段時間,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怎麼逃呢。
她轉眸看向緊閉的窗,神色凝重。
在她打開這扇窗的那一瞬,陸引鶴即刻就會知曉她的動向。
就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安靜消失的辦法嗎。
厚重的殿門關閉了一整夜,身著金色華服的凌晝坐在木椅上閒適品茶,竹窗半開,空氣里漂浮的青檀香瀰漫開來,迎面卷出窗外。
籠中金雀隨著風的律動一上一下的跳動著,身體在籠絲間摩擦,時不時喉中結出細碎聲響,有些聒噪擾耳。
凌晝斜睨一眼,命人將那金雀帶了出去,門剛開啟,在外守候多時的人就快步進入,落地無聲。
一道高挺的身影迅速躍於大殿之上,凜然站立在他面前。
「太子。」那人沉聲喚他。
他面浮笑容,舌尖還在細細品味茶香潤味,手指輕敲在桌面,隔著一層彩色綢緞,神情飄忽不定。
殿裡經一番熏繚過後,芬芳淺淺的嵌進桌椅之中。
「派去的人都失敗了。」
夙垣的聲音清冷低沉,鏗鏘有力。
一不留神,凌晝盯著這張冰塊臉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