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打醒他嗎?」虞念一本正經著問。
「下手輕點。」沉櫻輕闔著眼眸,整個人藏在冷月的光影里, 「我還有事要問他。」
虞念略一頷首, 拳頭未至他面上,陳故游便醒了。
剛醒來, 陳故游便被這拳頭嚇住了, 他緩緩蜷縮著身子,手扶在地面上,稍稍起身往後退。
「這就要跑了?」沉櫻話音落下時,長劍一併落下, 穿破他的衣角後狠狠刺進地里。
他被那一劍嚇了一跳,卻也沒拼命掙扎,只是安靜待在原地。
她緩步走過去,眼帘半斂, 俯身盯緊他, 莞爾一笑道:「看來這妖沒有說謊,你還是人。」
陳故游此時孤立無援, 只能被迫對上她眼睛。
她亦盯住他。
可那眼中, 分明就無絲毫畏懼之意。
就像是——毫不害怕死亡。
「我和那妖立了約,白天是他, 日落之後, 身體歸我。」他面如死灰, 聲音沉重落下。
「同妖立約,你倒是勇氣可嘉。」她雖這般說了, 眸中卻並無讚許之意。
沉櫻一瞬站直身,冷著臉將劍拔出,復而問他:「許是做了什麼交易?」
他點了點頭,又道:「我懇求他去救一個人。」
「心愛之人?」
「是。」他再次點頭。
她垂眸收劍,理所當然猜道:「救成了?」
「她死了。」那人輕飄飄的應了聲,就像是一切從未存在一樣。
他早已接受了這結局。
得了回答,沉櫻一時怔住,本該收好的劍露出一節寒芒,與天上慘白的月交相輝映。
如此時的死寂一般,在為逝去之人做最後祭奠。
她抬手扯上劍鞘,彎眉淺淺壓下去。
「如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你同那妖的約定可立不住腳。」
「那妖救出了她。」陳故游坐在地上,兩眼空如無物,「可她不願跟我走,最後死在和親後的第二日。所以我再次同那妖立約,讓他幫我尋得殺她的兇手。」
沉櫻:「你想為她報仇。」
「是。」這一回,他回的十分堅定,似是全身力氣都凝在這一字之上。
「你可知你與這妖羈絆越久,你的身心越易被他吞噬,最後你會完全失去自己。」沉櫻垂眸看著他,素手立在他面前,「她的離去,不該換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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