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警官,我不明白,我姐姐死了二十年了,殺她的人現在也死了,你們還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馬成勝說,「我想徐記者已經告訴過你現在的情況了,我們來找你,就是希望更多的了解一下你姐姐出事前的情況」。
「那個時候我只有六歲,我記不清了。」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她那個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話或者做過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事?」
孟琉璃搖搖頭。她的眼神垂下來,盯著桌面,幽幽地說,「姐姐現在在我的腦海里,就像是幾張黑白照片。」
徐心蘿望了一眼馬成勝。覺得還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上次她冒冒失失地就跑過來找她,也許孟琉璃,對他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敵意。
馬成勝叫來服務生結了帳。他說,「小徐,咱們走吧。」
徐心蘿對孟琉璃說,「我住在慧光道的 H 酒店,你也有我的電話,你如果想到了什麼,可以隨時與我聯繫。」
孟琉璃無動於衷。她兜里的手機不停地響,她接了起來。掛掉電話後她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退了下去。徐心蘿問,「你怎麼了?」她看著徐心蘿說,「我爸死了。」
她臉上的表情和徐心蘿記憶里多年以前她在雪天法庭外面見到的那個表情重合了。
那天晚上大概十點半的時候,徐心蘿接到了酒店前台打來的電話。她一開始有些不快,可前台的經理說,「大廳里有一位小姐在等你。」她立刻意識到,會不會是孟琉璃。
大廳里,孟琉璃一見到她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像是淋了雨,頭髮是濕的,身上也是濕的。徐心蘿還注意到,她的臉上有傷。
「你這是怎麼了?」徐心蘿問她。「出了什麼事?」
孟琉璃搖搖頭,她沒看徐心蘿,只是低著頭,小聲地問她,「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去你的房間說?」
徐心蘿把她領到二十四層,自己的房間裡。先讓她洗了個澡,又拿出一件浴袍讓她換上。徐心蘿問她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她也只是說自己頭暈,有些累。徐心蘿讓她去大床上,她沒有躺過的那一邊躺下。
孟琉璃說,「我今天晚上可能得在你這睡了,我明天還得去養老院辦一些手續。麒城淨安殯儀館的車今天已經去把我爸的屍體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