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頓了頓,沉默的收起了手中的薙刀:「你怎麼會在這裡?」
面前這個, 似乎才是國崩的真身。
那既然這樣,剛剛那個是……?
不光是從樣貌、氣息, 都沒有讓她看出絲毫偽造的端倪。
「……呵。」似乎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散兵不滿的冷笑一聲。
沒有過分的敵意,但也沒有什麼善意可言。面對自己的『造物』,高高在上的神明總是這樣視若不見,放任自流嗎?
美名其曰不忍心干預什麼的……
想到這裡,散兵本來就不善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了:「如你所見,我在這裡打鐵。」
「……」影沒有理會國崩的陰陽怪氣,轉而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卑鄙的血汗工廠。」散兵隨口應付的答著。
……該怎麼說呢, 有問必答但是胡說的家伙。
「……」影的眼神失去了高光,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還有, 剛剛那個和你一樣的家伙, 究竟是——」
「——哈?」這次,還沒有等影問完, 散兵就跳了起來,詫異種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和我一模一樣?」
「?」對方莫名其妙的情緒高漲讓影有些疑惑,但還是誠懇的說道:「沒錯,在一心淨土中,出現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家伙,最起碼,我當時沒能分辨出氣息上和你的差別。」
畢竟,在一心淨土的漫長時光里,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動盪,往日依稀在腦海中重現,友人齊聚櫻樹下舉杯歡暢的情景似乎還在昨天。但突變來得太過驟然,將自己意識封存的影,還是時常噩夢纏身。
磨損的切膚之痛……內心最恐懼的夢魘——稻妻分崩離析,永恆不復存在——也常常擾動尋求寧靜的靈魂。
想了想,影低頭思索著補充道:「一開始,我以為你和布耶爾的出現是我沒能抵抗磨損,以至於意識在封閉的一心淨土中都遭受了侵蝕的緣故——」
「——小吉祥草王也在?」但散兵明顯抓的重點不同,看上去更開懷了。
影不解的看著散兵的樣子,但沒說什麼。
可能孩子就是這樣,出生就哭泣,情緒大起大落也很正常……?
「是的,現在想來。那位『布耶爾』也並非真身,但是很奇怪,『你』和『布耶爾』的攻擊也都讓我無從辨別——」
「——攻擊?」散兵聞言更加詫異了,與此同時,說話的聲調也變得十分古怪:「所以說,是『我』與『小吉祥草王』攻擊了你?」
影望過去,只看到國崩雙眼閃爍著名為興奮的亮光,嘴角仿佛比ak還難壓,控制不住的向上掀起一個幅度。
「……」雖然有些無奈,但影還是誠實的點點頭:「不錯,當時正是『你』和『布耶爾』與我交手,現在看起來,應該也是帶我來此間洞天的主人搞出來的詭計吧。」
只是不知道,這洞天主人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