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沛誠詫異,「我們不退房,還要住的。」
老闆娘眉毛一擰,把手中的玉米丟掉就要站起來,森澤航立刻說:「按照我們昨晚贏的錢,就你們這最好的房間應該也還可以住一周吧?要麼你把錢結給我們,昨晚房費我照常付。」
老闆娘瞪了他一眼,沛誠連忙添磚加瓦:「就那拐角的破房間,你平時總歸也租不出去,就讓我們住唄,不虧的。」
老闆娘哼了一聲,將玉米推到一邊,又拉過一盆土豆開始削皮。
沛誠蹲在她面前,乖巧地問:「老闆娘,門外那個馬車,是誰的?」
老闆娘不理人,削了個土豆丟進水盆里,土豆上面還殘留著好多皮和發綠的芽,森澤航看得嘴角抽搐。
「是個賞金獵人。」老闆娘忽然說。
「賞金獵人?」沛誠愣了,「還有這種職業?」
「對啊,」老闆娘奇怪地看著他:「警察局那些通緝犯的畫像都要掛黃了也抓不到人,稅金小偷們簡直是廢物,不過大部分賞金獵人也是廢物就是了。」
「新來的?」沛誠十分驚訝,「你不是說已經沒有外來者進鎮子了嗎?那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不知道天黑的規矩。」
「你們不也是剛進鎮子的人嗎?」老闆娘涼颼颼地來回瞅倆人,「你們不也不知道天黑的規矩嗎?晚上還開窗找死。」
「我們那是……」沛誠語塞,無言以對。
「那人現在在哪?」森澤航問。
老闆娘抬起頭來,朝大廳的方向瞥了一眼,努了努嘴,兩人同時回頭看去——門外正巧經過一個男人,戴著寬檐的牛仔帽,穿著長風衣外套,手裡拿著一份賞金畫報正過來倒過去地研究。無奈賭場大廳太暗,戶外陽光又過於耀眼,沛誠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背影和身型隱隱有些熟悉。
只一眼,森澤航卻已經風一般地颳走了,他大踏步橫穿整個一樓大廳,一把搭上那人肩膀,將之強勢地轉過來。當看清對方臉的時候,沛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謝總!」
森澤航:「謝行!」
兩人異口同聲。
眼前的謝行也穿著西部世界的打扮,但摘了眼鏡,也不再是一絲不苟的冷峻模樣,他亂蓬蓬的頭髮壓在帽子下,胡茬也長出來一些。森澤航不可置信地抓著他肩膀質問道:「你還說不是你搞的!」
對方被晃得頭暈,退了兩步,警惕地瞪著兩人來回瞧,眼中的茫然不像假的。過了片刻,他忽地露出一個誇張的明朗笑容:「閣下二位是不是認錯了?我叫詹姆斯,是一名友好且樂於助人的賞金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