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久其他同事不好意思和岳望錫打招呼,森澤航更不愛搭理他,酷哥周遭的氣壓肉眼可見地低了下去。沛誠只得走到他面前,禮貌道:「您想喝什麼,我幫您拿?」
岳望錫使喚他也不客氣:「蘇打水吧。」
「好的。」沛誠去端過來,又客套道:「外面下雨了,又是周五下午,路上很堵吧。」
「還行,我本來就在附近辦事情,老宋非要我來一趟,我就過來了。」
老宋是合作項目越和那邊的主要對接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程序男,衣櫃裡只有深藍和淺灰兩種顏色,鏡片厚得轉圈圈,實在不像一個「娛樂公司」的員工。沛誠很難想像他能怎麼「非要」岳望錫來,只當對方和森澤航是一脈相傳的傲嬌。
「歡迎您經常來。」沛誠不走心地說。
相顧無言地站了一會兒,岳望錫又問:「你跟著森澤航幾年了?」
「今年剛入職的,還不到一年。」沛誠答。
「啊?」岳望錫扭過頭來看他,表情仿佛十分意外。
「我可能長得有點著急吧。」沛誠自嘲地笑笑。
「你長得倒是不著急,就跟個小屁孩兒一樣,」岳望錫說,「就是做事說話風格挺著急的,我還以為你已經三十好幾,頂著張娃娃臉在搞詐騙呢。」
我的確是三十了,沛誠心裡說,而且你們倆才是小屁孩兒。
「森澤航不難搞嗎?跟著他沒前途,還不如上我這來。」岳望錫忽然又丟下一句驚雷。
他這句話音量沒有刻意壓低,周圍的幾個人估計都聽見了,沛誠明顯看見兩步之遙在聊天的幾個同事背影一頓。
他心裡罵髒話,表面上顯得十分無辜:「什麼難搞呀?其實我也不太懂,我小屁孩兒,森總慣著我呢。」
岳望錫不屑地「嗤」了一聲,像是一點兒不信,但也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延展,想來所謂的「挖人」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純屬有錢任性,不嫌事兒大。
沛誠想了想,又問:「您和森總認識很久了?」
岳望錫喝了一口蘇打水,「嗯」了一聲。沛誠又問:「您之前說,森總小時候可漂亮了,是真的嗎?」
岳望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想看?」
沛誠猶豫片刻,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岳望錫手一攤:「付錢。」
「多少錢?」沛誠配合地問。
「上我們公司來工作。」岳望錫又開始逗他了。
「哎!」沛誠嘆了一口氣,那模樣似乎把岳望錫逗笑了,他真從外套兜里拿出手機開始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