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望錫不悅道:「你上次也是這麼說,已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呃……」沛誠心道——我什麼也沒說,都是系統說的。
這也太坑了,什麼存儲密鑰,我怎麼知道在哪?啊……
正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段塵封的記憶忽然被激活,沛誠腦中立刻出現了一系列信息——包括密鑰的設置、權限,基塵引擎原始碼等所有數據。
這一條又一條的信息就像是說明書的某幾頁被單獨撕了下來,前沒因後沒果的,只是一列列孤立的「知識」。至於他是如何得知這個內容,又是誰給他開放的權限,以及其關聯的所有內容,皆是混沌一鍋粥。
「我還和你說過什麼?」沛誠問。
岳望錫頓了頓,不情不願道:「是,我知道,你說過如果動作太大引起警覺,權限可能會被謝行收回,他有一票否決權,所以急躁得不償失。」
沒想到這人還挺好套話的嘛,沛誠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按照信任積分拉滿來看,想必這個權限是森澤航給他開的吧,至於具體的契機不去追究,但過去的三年裡,兩人一定相處共事得相當不錯。
可對此沛誠毫無記憶,不由得有一種自己的時間被別人偷走的不舒服感。
再說了,這是怎麼做到的呢?唯有一種解釋,那便是這個系統好像基塵引擎一樣,有收集數據並深度學習的能力——它分析自己過去的一舉一動,並且進行了模擬複製,幫他演了三年。
恐怖,十分恐怖,沛誠打了個哆嗦,也就是說,即使某個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也可以被系統毫無察覺地完全替換?這樣一來,「自由意志」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嗎?他隱約覺得一個碩大無朋的紅眼兔頭此時就懸浮在自己頭頂,乃至整個城市的上空,無情且略帶嘲弄地俯視著他。
那「人」這玩意兒,到底存在還有什麼意義,無非就是一系列行為模式的數據而已。
也不知道森澤航現在什麼情況,幾年過去,他和姜遠聲結婚了嗎?沛誠想著打開朋友圈,一條一條往下翻。他驚訝地發現,自己還有姜遠聲的好友,但聊天記錄加載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這破系統還在生成莫須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