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森澤航無措地用手指不斷撫過他臉上的淚水,卻怎麼擦也擦不干,「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好嗎。」
沛誠臉上還掛著淚,快速地笑了一下,用手背一頓亂蹭,搖頭道:「沒有,我就是……我就是……」
「嗯。」森澤航很有耐心地低聲應道。
「我就是……很害怕。」沛誠說。
自從他被告知自己已經死了的那一刻,自從他被投到一個又一個陌生的世界起,自從他被推著一步一步向前走開始,他就一直很害怕,也很孤獨。
他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更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很害怕,」他終於說出口了,「我一直……都很害怕。」
「沒事的,別擔心,」森澤航摸摸他的頭髮,「有我在呢,我會和你一起。」
沛誠知道對方和自己說的不是一回事,但還是莫名感覺被安撫了。
「你不想出櫃就不出櫃,你不想告訴別人就不說,你覺得進度太快了我們就慢一點,你喜歡什麼都告訴我,我什麼都給你。」森澤航認真地說,「就算有些事我暫時還做不到,只要你告訴我,只要你想要,我一定會為了你,拼了命也要做到。」
沛誠還是搖頭,他伸出雙臂,緊緊抱住面前的人,濕漉漉的臉埋在他脖子裡。
「沒有,沒有想要的,「他說,這樣就夠了。」
第95章 要是今晚永遠不會過去
兩人回到宿舍里,又黏黏糊糊地親了一會兒。每次分開些許,但凡對視超過三秒,不知是誰主動地又吻做一團。
最終再次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再也不敢直視對方。
沛誠的眼淚早被蒸乾了,臉皮燙得驚人,縮在床頭抱著膝蓋,周身上下都透露著侷促。而森澤航則坐在床尾,盯著自己手指頭猛瞧,仿佛那裡有什麼特別有趣的東西似的。
他倆認識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一次單獨相處的時候能有這麼無所適從的。
「喂,你。」沛誠用腳趾蹬了蹬他的腿,「你坐那麼遠幹什麼?」
「我不敢離你太近,怕忍不住……忍不住想對你做點什麼。」森澤航臉微微側過來,害羞地笑了笑,又伸出手來,勾住他兩根手指輕輕捏了捏,宛如捏在他心頭的軟肉上。
沛誠笑起來,問:「那你這下開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