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森澤航眼睛一眯,還真考慮起來了。
「首先裝可憐裝弱勢,要是能哭出來就最好了,首先讓你媽媽一看見你就發不出火來。然後開始哭訴自己在外面因為是同性戀的事,糟了誰的排擠,受了多少委屈,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欺負你的人身上,形成階級同盟,一致對外。接下來,當他們抱怨你活該、誰讓你自己選這條路的時候,再表達自己的堅定信心,並且向他們尋求幫助和解決思路……呃,當然是解決莫須有的外部矛盾的,不是要解決我的。」他狀似有條有理,實則一通胡言亂語道。
「我明白了。」沛誠說。
森澤航抬起眉毛,睜圓眼睛詫異道:「真的嗎?」
「我明白你平時都是拿這一套來對付我的了。」沛誠說。
森澤航立刻露出心虛的表情,「嘿嘿」笑道:「誰說的,沒有吧,我怎麼可能呢,我們倆一直都是統一戰線的嘛。」
「你看,現在就在拉攏我的階級陣營了,」沛誠推了他一把,說,「你起開,我要喘不上氣兒了。」
森澤航順勢在床上滾了半圈,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捲走了很多被子,又如同大撲棱蛾子一般張開被子把沛誠也裹了進去,問:「你心裡已經有打算了對不對?你準備怎麼做。」
「很簡單啊,」沛誠說,「說明情況,承認錯誤,死不悔改。」
森澤航聽後笑個不停,抱著沛誠腦袋親來親去,把他像個大抱枕一樣摟著,還往自己懷裡團一團。沛誠被鬧得炸毛,抬高音量道:「你還睡不睡,再鬧我要起來訂票了。」
「啊……」森澤航一聽這話,眉毛立刻又耷拉下來了,「學校那邊呢?」
「請假啊,等你鬆開我之後就發郵件。」沛誠說。
「那我也請假,我陪你一起回去。」森澤航立刻提議。
「你就在這老實待著,別跟著添亂了。」沛誠想了想,又道,「不過有可能你們家也很快會知道了,做好準備吧,你那個一哭二鬧的戲碼。」
兩人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一會兒,實在再睡不著,到天亮時仍略帶菜色地坐在床上面面相覷。沛誠已經用手機編輯好了請假郵件,下地開燈拽出行李箱一氣呵成。
森澤航盤腿坐在床沿,腦袋和目光就隨著他的身影轉來轉去,擔憂地問:「你確定真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要,他們這會兒思維肯定很混亂,又正在氣頭上,看見你不是更火大。」沛誠說。
森澤航立刻反駁道:「怎麼會!」
沛誠又補充道:「等我先和他們聊聊,看能不能等到他們情緒稍微緩和一點。到時候如果需要,你再出馬發揮你人見人愛的技能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