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澤航沒接話,只是摟著他的腦袋,默不作聲地站了一會兒。
「那我們跑路吧。」他忽然說。
沛誠臉埋在他肚子上沒聽清,疑問道:「啊?」
「我們私奔吧,不管這些事了,巧了不是,我還帶著行李呢。」森澤航說。
「哈哈哈哈,」沛誠笑了幾聲,忽然警惕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不行嗎?」森澤航認真地看著他。
沛誠面無表情道:「行啊,現在你家只是不讓我進門,回頭該天涯海角追殺我了。」
「哪有那麼誇張,原來你還說我們都會被打斷腿,然後一起在街上撿垃圾呢。」森澤航表情鬆動了些,又語氣輕飄飄地說,「沒事,我想想辦法,先回家看看大家怎麼個說法。」
他總是這樣,會試探性地拋出一個最為極端的解決方法,但凡沛誠表露出抗拒,他就會迅速以開玩笑的說法帶過。沛誠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道:「你乖一點,用你平時對付我的那套就行,知道嗎?」
森澤航笑起來,腹肌抖個不停:「我對付你的哪套?」
沛誠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裝可憐啊,受委屈啊,鬧騰啊,發癲啊,上躥下跳啊……」
「等等等等,你把我說成什麼人了,」森澤航哭笑不得,「我對別人又不會那樣。」
「知道知道,你屬於精準打擊我一個人的。」沛誠好脾氣地說。
他此刻又想到一件事,問:「對了,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喜歡男生的?」
「嗯?」森澤航沒太明白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來的,想了想說:「我不是和你提過嗎?就是有一年運動會,我跑步摔了一跤被你扛去醫務室。然後你藉由給我擦藥的契機,然後故意湊在我腿上勾引我……」
「你說什麼瘋話呢,」沛誠臉黑了,「我那是在看你腿斷了沒!」
「哎呀,我只是擦破皮,臉就湊到我腿上了,那我要真摔斷了腿,你還不得鑽我被窩裡,騎我身上……」
「我問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對同性有好感的,不是對我!」沛誠怒道,「也不是在問你什麼時候對我產生骯髒的想法的!」
「不是一回事嗎?」森澤航納悶道,「我又不喜歡其他同性,也不對其他同性產生骯髒的想法。不對,怎麼就骯髒了,我那是純潔的欲望!」
沛誠愣了一下,又問:「那異性呢?你以前沒喜歡過女生嗎?」
森澤航眼珠轉了轉,回想了一會兒說:「好像沒有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