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澤航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思考著如何措辭:「我身邊還站著另一個人,他長得不像你,但我在夢裡……不對,是在那一瞬間的幻覺里,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你。」
沛誠完全忘記了呼吸——他想起來了?怎麼可能,那明明是「未來」發生的事不是嗎?
這幾個世界裡的「森澤航」是一體的?到底怎麼回事?
森澤航看了他一眼,接著說:「然後,草莓鎮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我一個人站在一個辦公室里,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我只感覺到手心很痛,但比起來,我感受到一種更為強烈的……是憤怒嗎?還是傷心?還是……我說不清楚,總之那種情感太過於強烈,一下子鋪天蓋地的,讓我根本承受不了。所以我才跑到陽台上去吹風,清醒清醒腦子。」
「你看到的是……」沛誠啞著嗓子,剛說了這幾個字,又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
「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森澤航雖然是在提問,語氣卻很篤定,「我們以前就見過,我不知道是在什麼時間,什麼情況下,是前世嗎?上輩子的記憶?我始終都沒有想起來,但你一直都記得,對不對?」
沛誠顫聲道:「別說了……」
森澤航露出一個略帶憂鬱的笑容,「這就能解釋得通了,所以我才會從痕跡之前就覺得你很親近,所以你才知道那麼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喜好。不是因為你是我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而是因為一種別的、莫名其妙的默契,一種特殊的心照不宣和心有靈犀。我老早就覺得奇怪了,或許從某種程度上,我當初就是因為這份好奇,所以不自覺一直關注著你,直到愛上你。但是時至今日,我才終於想明白。」
「我讓你別說了!」沛誠大喊出聲。
森澤航被他吼得嚇了一跳,隨即看到了他手機屏幕上的畫面——紅色驚嘆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紅色邊框裡的一行提示字:任務失敗,正在註銷。
森澤航愣道:「任務失敗?什麼任務?」
沛誠閉了閉眼,知道為時已晚。他已經觸發系統禁忌,馬上就要被回收,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該從何開始,這一切又將如何結束?
他沒有答案,只能直截了當地說:「這個不是胎記,不,不能這麼說,總歸,這個傷疤是我造成的。正如你閃回的記憶碎片所示,我當時做了……很壞的事,傷害到了你,你一怒之下摔了一個杯子,割壞了手又拖著不去治,才留下了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