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聲愣了一下,顯然是誤會了,森澤航忙解釋:「沒死呢,呃……沒死吧,我也不知道。」
姜遠聲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瞪著眼琢磨了半天,也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
半晌,她又開始攪面前已經冷掉的咖啡:「不過你這種人才最危險呢。」
「怎麼危險了,我不是連環殺人犯,你就放心吧。」森澤航無奈道。
「不是說那個,」姜遠聲淡淡地發表自己的觀察見解,「你這種人有一天如果真的愛上誰,保管是最偏激、最偏執的那個。別看你現在雲淡風輕,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你到時候肯定會一頭栽進去、陷得很深的。真到那個時候,我只希望你老老實實主動和我說,我們好聚好散哦。」
「你都想到哪兒去了。」森澤航只是輕笑一聲,並沒有在意。
還會有那麼一天嗎?他並不這樣覺得,所以在結婚的日子,他認真地許下誓言:「我宣誓將永遠誠懇、忠誠,直到老去。」
司儀再次出聲提醒交換戒指,森澤航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面前姜遠聲的樣子實在怪異——她微微抿著下唇,面露糾結猶豫,甚至還隱藏著一絲痛苦不甘。
這是怎麼了?森澤航禁不住小聲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畢竟……這個婚要是真的不想結也是可以不結的,森澤航想。
其實他一直覺得,對方剛結束了一段七年的感情,肯定沒有那麼快走出來,要結婚也有很大程度是一時衝動。但他之前已經反覆和姜遠聲確認過很多次,對方都表示沒問題,她是自己想要這麼做的。
可看如今的情況,不像那回事啊。
「我要是臨時反悔,你怎麼辦?」姜遠聲問。
「另想辦法就是。」森澤航笑了一下,至於臨時取消婚禮會不會丟人或者遭致非議,那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里。
「開玩笑的,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沒想反悔,就是餓得頭暈。」姜遠聲搖了搖頭。
好吧,無所謂,就算結了婚再反悔也可以離。森澤航從戒盒裡取出鑽戒,套在姜遠聲的手指上。可是……
這分明是對方自己挑選的戒指,卻不知為何此刻竟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手,仿佛那是什麼可惡的東西。
為新娘戴好戒指後,森澤航配合地伸出左手,忽然被對方一把攥住——她捏著戒指對準手指的模樣,宛如要送子彈上膛,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
她也的確十分用力,猛地將戒指推到自己指根死死卡住,十指連心,硌得他生疼。
使這麼大勁兒幹什麼……這個句子還沒能說出口,下一刻,一陣尖銳的、劇烈到近乎令人昏厥的疼痛陡然從指根處傳來,森澤航猝不及防,險些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