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鄭允熙看著店員。
店員被這個笑容晃得愣神，眼睛都沒有辦法移開了，像是目睹到只在夜間盛開綻放的曇花一般。
淡色的帘子拉起來的時候時候不僅僅是店員移不開眼睛了，而是所有人的視線都圍攏過來，但鄭允熙只在意唯一的一個。
她雙手交疊在腹部，活生生就是一個水晶球中的主人公。
李株赫的情緒像是層層的洋蔥一般。
一點點的過渡出來。
驚訝、驚喜、失神、痴迷……最後都歸於顫抖的手指。
傻的可以。
他的聲音原本就沙啞此刻更多了很多的情緒，眼睫閃動，「我……快要哭了。」
只是試婚紗都這樣，真不知道正式結婚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鄭允熙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一笑身上的鑽石也跟著閃耀了起來。
「你現在還想要哭嗎？」她問。
李株赫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他那個時候是真的想哭但是有生生的忍住了，覺得那個時候哭並不好，但也只是尷尬了一會兒，很快就說：「一回想起開還是想哭。」
他不騙她。
兩個人就這樣散步一般的慢慢走回家，周圍人群川流不息沙丁魚一般的湧入另外的一個街口，路邊的商店霓虹燈閃爍，高聳的建築猶如寬厚的鯨骨矗立不動任由小魚棲息，他們則與魚群背道而馳，像是深海中相伴的異類。
走過黑色的柏油路踏上台階之時，頭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總是這樣，興頭一起就來上一場，淋得人猝不及防。
鄭允熙下意識的伸手遮住了話，李株赫也下意識的伸手遮住她。
嬌嫩的花柔軟的花瓣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透明的水珠，鄭允熙的臉上了有了三兩滴的痕跡，但很快就被人輕柔的抹去了。
「我們兩個這算不算和雨有緣分了。」鄭允熙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這個。
一點兒也沒有因為這個意料之外的雨破壞了好心情，反倒是覺得趣味不已，這個情緒也帶動了李株赫，他原本還感覺有些不妙的，但現在想想還真的是有緣分，每一次他們出門不帶傘的時候必要來一場雨，但他們出門帶傘的時候天氣炎熱的似乎是要蒸發這世界上的每一個水滴。
是有緣分。
但卻是惱人的緣分。
他利落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昂貴的抵上別人好幾個月的衣服此時在他的眼中成為了一半傘。
他說：「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