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伊瑞把自己的小拇指和他的手勾在了一起,像是兩條線在這裡打了一個結一樣,拉住的時候彼此的體溫傳給了對方,對視的時候又一起笑了起來。
兩個人放在書桌下的小腳歡快地晃悠了幾下。
曹承佑也真的就履行了他的誓言,很認真地保護著金伊瑞,哪怕最後因為這個把自己送進了醫院也無所謂。
莫名其妙就突然地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曹承佑手肘拐了拐坐在他旁邊的金伊瑞,說:「我是不是好久沒有看到你哭了,上一次看見你哭的時候是不是小學那會兒我被打得手骨折的時候,你哭得我還以為我其實是已經死了。」
真的是哭得亂七八糟的,抱著腿蹲坐在病床前面,張著四方嘴哭著自然卷的頭髮都要不知道吃進去多少了。
現在看看面前的這個能用手打開燒酒瓶蓋的人真是恍如隔世啊。
現在別說是哭了,就是害羞都不會了。
社恐中的社恐。
金伊瑞聽到他舊事重提,特別還是小學時候的那件事兒,拿著鐵夾的手不由地用了力,直挺的鐵夾似乎都有要彎曲的現象。
過了那麼久還是沒有辦法對這件事兒釋懷,牙齒都咬了一下。
轉頭看曹承佑。
面前鐵盤裡面的牛小腸還在滋啦滋啦地往外濺油,周圍的人吵鬧極了只是他們兩個似乎都屏蔽了周圍的嘈雜一樣,四目相對著。
曹承佑不免有些心慌,因為她在看他所以感到心慌,但就算是有些慌張還是麼有捨得把視線移開,有些結結巴巴地說:「怎麼……怎麼突然一下看我呢。」
一下就正經起來了,讓他的姿勢也從懶懶散散的手撐臉變成了手放在了膝蓋上,背脊挺拔。
金伊瑞目光堅定不已,那個眼神簡直像是要要入伍了一般,說:「我這輩子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了,絕對絕對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兒了。」
說的時候臉頰依舊是嘟嘟的,奇異地和醫院裡面蹲坐著哭泣的小女孩面容重疊。
明明是很不一樣的表情,可是他即使覺得基本沒有變化,眼睛依舊是澄澈的樣子,像是春三月的湖泊。
明明是悶人的牛腸店,可是他卻不覺得有一絲絲的炎熱,明明額頭已經留下一串的汗珠,可是心依舊覺得很是平靜。
只是因為面前這個猶如春天一樣的孩子。
這個時候,離他們很近的同學一臉驚奇的插了一句嘴,擺擺手說道:「欸——不要開玩笑了,誰能欺負我們檀國大學跆拳道社的一號主將呢,主將大人是不會流淚的真戰士!」隨後恭敬地把主將大人的面前的杯裡面倒滿了氣泡水,金伊瑞平時不怎麼會喝酒是那種酒瓶不好的瘋子熟悉的人都知道,同學雙手舉起表示恭敬的遞了過去,說:「請繼續帶領我們勝利吧主將n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