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此時的這個模樣,沈顧淮看的心裡便難受,突然,沈顧淮伸出了手,將眼前之人往自己的懷裡帶。
沈顧淮安撫著眼前的少年,語氣出奇的溫柔,是墨沉從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過的。
墨沉眼眸不自覺的睜大,不可置信的感受著此時的溫暖,沈顧淮身上有淡淡的一股藥香味,和其他藥香味不同,不是苦的,能讓人安心。
墨沉不僅沒有推開,甚至伸出手直接抱住了懷裡的人,依戀的靠在沈顧淮的脖間,溫熱的呼吸氣息不斷的扑打在沈顧淮的脖頸處。
沈顧淮皺了皺眉,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顫抖了半分,努力的遏制著。
墨沉也察覺出了沈顧淮的異樣,但是卻故意裝作不知,靠在沈顧淮的身上。
「師尊。你其實很好。」過了良久,,墨沉突然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聽得沈顧淮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
沈顧淮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若是真如他口中說的這般,墨沉又怎會如此厭惡自己。
慢慢的,墨沉離開了沈顧淮的懷抱:「師尊不用殺那個少年,殺我就好了。」
沈顧淮明知會是這樣,卻還是閉口不言,什麼也不想說,甚至根本就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
「師尊在猶豫什麼?師尊直接動手就好了,我不會怪師尊,不會像他。」墨沉口中的這個他就是在說那個少年,沈顧淮明白,可是又不想明白。
「你怎麼突然來了這裡?」
見沈顧淮問這個,墨沉就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問的一樣,回應著:「師尊不是一直都想著出去嗎?」
「我來了,師尊自然而然也能出去。」
「再者我只是一個陣眼,師尊殺了我就可以離開。」
墨沉說起話來毫無波瀾,沒人知道他此時都在想些什麼,明明都是墨沉,可是性子卻天差異別,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唯一一樣的就只有名諱還有固執了。
從進來的那一刻,墨沉就將他是陣眼一事告訴了沈顧淮,一點都沒有要避諱的意思。
「還會其他的法子。」沈顧淮不忍動手。
繁鬧的街道上都是孩子的嬉戲打鬧聲,熱熱鬧鬧的,玩的不亦樂乎,然而聽在耳里卻是那麼的刺耳。
「還有其他法子?」墨沉的臉上有片刻的失神,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們都是一個人,不管是那個少年還是現在的墨沉,都是墨沉。
一個心裡裝滿了對這世間的惡,而一個心裡卻裝滿了那為剩不多的溫柔以及一點的執著。
沈顧淮輕聲說著:「會有的。」也不知道是在告訴自己,還是在安撫著墨沉。
這個陣法不過都是墨沉在裡面運轉,否則,這倆人豈是沈顧淮想找到就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