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的,沈顧淮的心裡突然游升出了一股惡趣,輕聲道:「那為師便更要離開了。」
這下反倒是墨沉不懂了:「師尊離開拂雪山做什麼?」
沈顧淮好笑道:「為師不離開,難不成還陪著你一起在扶雪山遭受雷劫?」
「三道天雷,為師也怕。」沈顧淮說出這話時,目光明顯的落在了墨沉的臉上,看著他一臉的失落,沈顧淮的心裡很是痛快,但其中卻也夾雜著一股心疼。
以往都是墨沉一直將自己堵的無話可說,而如今自己說他幾句,也不會有什麼,怎麼就心疼了?
墨沉並未想過沈顧淮留下陪自己,只是不想他為了自己找這機緣,白費力氣罷了。
墨沉先前說這小小的機緣不要也罷,其實還有一道機緣,只不過是意外產生的罷了。
此機緣出現的也正好,也不會讓他們空手而歸。
「師尊若是怕,那便回去吧,不過師尊還是要多加小心的為好,莫要被薛牧應瞧見,免得受罰了。」墨沉還是有些忍不住叮囑了一聲,以免真的如自己所想。
「當初私自去鶴觀城的懲罰還尚未落下,你這麼一提醒,為師倒也想起了。」
墨沉喃喃自語:「鶴觀城?」
「若是要罰也是該罰我,待回去後,我會去戒律閣領罰,師尊不用去。」墨沉說的很是真誠,絲毫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見墨沉這麼一說,沈顧淮便隨便糊弄了一下:「為師不過就是隨口說說罷了,莫要當真。」
沈顧淮雖是如此說,但墨沉並不相信,但也沒多說半句,而是點了點頭。
沈顧淮在前面走著,冷風習習,墨發也隨之飄動。
面色凝重:「還有,薛尊主的名諱你在為師面前說就罷了,莫要在旁人面前喊起,可知?」
「我明白。」
「明白便好。」沈顧淮也是鬆了一口氣,「為師並不是怕你喊薛尊主名諱後會帶來什麼不好之處,而是怕你會遭人閒話。」
墨沉明白,只不過墨沉並不在意這些。畢竟這十幾年裡,他們在背後議論的也有很多了,並不差這一點兩點的。
可沈顧淮在意,墨沉便也聽沈顧淮的。
「師尊若是不嫌棄,可去天恆城,待雷劫落下,我便去天恆城找師尊。」
「為師方才不過說了一句玩笑話,雷劫可不是這般好過去的,為師在你身旁護著,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雖然墨沉很希望沈顧淮能給留下來陪自己,但還是覺得算了。
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師尊莫要擔心。」
墨沉說的倒是好聽,或許是剛剛說的那句話,傷到了少年的心,少年方才這般說吧。
兩人此時就站在這雪山的半山腰之中,互相望著彼此,眼裡也只有彼此。
墨沉的眼神里,明顯的透露出了一股愛意,而沈顧淮全然不知,只當這是徒弟對師尊該流露的神情。
「莫要逞一時之能。」沈顧淮放不下心,就算墨沉真的不需要,沈顧淮也還是會跟著墨沉,待雷劫順利渡過,沈顧淮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