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還是要說明,遲早封禹都是得知道的。
「你在這禁地中可知曉外界的一些事?」
封禹不知道沈顧淮問這個有什麼意義,但也還是答了一句:「知道一些,不過並不多。」
「那你可知封漸空?」
封禹語氣平淡如水:「知道,我爹在知道我死的那一刻,恐怕便大病不起,沒多久就已離去了,對吧。」封禹胡亂猜疑著,封漸空對封禹很是看重,封禹也明白。封禹努力修煉,不為別人,只為自己,同時也是為了烏山峰。
而自己自從拜入沈顧淮的座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封漸空的離去,封禹一直都難以接受,可現實就是如此,逃避也是無用,倒不如倘然面對。
若是一開始便不拜沈顧淮為師,或許封禹此時還在烏山峰,而封漸空也還在。這一切的一切還真都是拜沈顧淮所賜。
沈顧淮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
沈顧淮突然問了一句封禹想了已快有百年的事:「可想離開此地?」
「不想。」
「為何?」
封禹自暴自棄的笑了一聲,倒是覺得好笑:「我離不開,當時師尊可是費足了力氣,又是將我丟去亂葬崗,又是將我抽筋拔骨廢去修為,這些可是將我壓制的死死的,我又怎能離開的了,師尊說是不是?」
封禹這麼一說,當即便將沈顧淮堵的啞口無言,再者也確實是如此,這一切都是沈顧淮當年所犯下的錯。封禹始終都無法釋懷。
「師尊還是走吧,我不對你做什麼,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封禹這段話里,說不上有什麼情緒,就像是突然之間想明白了,什麼也不想管,也不想再繼續恨下去一樣。沈顧淮轉了個身,背對著沈顧淮。
封禹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看沈顧淮的眼睛,也不敢與其對視。
此時他的眼睛裡全部都是恨意,又怎敢望著沈顧淮,將他拉入這痛苦不堪的回憶里,又何必讓自己重溫這一切。
沈顧淮也是知道,自己一直待在這裡也只是討人嫌倒不如先離開,也免得封禹看到自己心煩。
沈顧淮將大氅留下,人就走了。
見沈顧淮離開的背影,封禹抿了抿唇,叫住了沈顧淮:「將大氅帶走。」
可沈顧淮並沒有,反倒是直接就走了,就好似沒有聽到的一樣。
沈顧淮這麼怕冷的一個人,就不怕到時被風吹著倒了?
見他是真的走了,封禹拿著這大氅看了許久。
天確實冷了許多,那又怎樣呢?
既然走了,以後都別來了,自己又有什麼好看的。
這禁地,自己已經待了這麼久,有沒有人陪自己也不重要了。
當年沈顧淮若是能陪封禹一時半會兒,都比現在陪著他強。
遲來的好,比什麼都輕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