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
這般沈顧淮倒是心安了許多。
墨沉總是喜歡話說一半,後說出。
說到底還是託了墨沉的福。
如果沒有自己,想必墨沉也不會如此多的顧慮,說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了墨沉。
若是當初不曾收他為徒,也不會如此。
天煞孤星?想必自己才是那個天煞孤星吧!
他們說的果然沒錯,他只會將身旁之人全部連累。
沈顧淮低垂遮眸,心中情緒萬千,想了許多的事,當年的事,還是如今的事,什麼都與沈顧淮脫不了干係,全部都與他有關聯。
什麼救人!全部都是假的。
不過都是打著救人的幌子罷了,實則早已傷人無數,害人無數。
若不是自己,烏山峰尊主便不會死。若不是自己,封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倘若墨沉一直跟著自己,遲早都是會出事的,倒不如早些了當,早些結束。
待望山之峰一事落下,沈顧淮便隱居於山林,不再出山,也不會再去招惹任何人,世人就當他是死了好了。
也有許久未曾來過竹青閣了,墨沉倒很是喜歡這滿院的竹青。
魔族的氣候陰冷,生長不出人族很多的植物,這一種,便要花費許多的時間照料。
墨沉走在前處,斷然是沒注意到身後之人,自顧自的朝前走去。
沈顧淮停步不前,看著眼前的竹青發愣,就在墨沉身後,自進了這竹青閣,兩人便一句話也曾言語,誰都不曾先開口。
墨沉也知沈顧淮心中在想些什麼。轉身望去,言語間充斥著溫柔的暖意:「師尊一直站在那做什麼?」
墨沉此話一出,便將沈顧淮飄走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也有些結巴了:「沒……沒什麼……」
「既沒什麼,師尊還一直站在那做什麼?」墨沉像是故意這般問的一樣,話一落下,便朝著沈顧淮走了去,停在沈顧淮的身側。
伸出手握住了沈顧淮藏在衣袖之下的手,只不過這一次,沈顧淮沒有再依著墨沉,而是將手收了回來,不想接觸墨沉的觸碰。
沈顧淮將手這麼一收回,墨沉的心,瞬間便沉入到了谷底,一蹶不振,心裡的不安感游然而生,手也緊了緊。
「師尊這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這麼差……」
「沒什麼,只是趕了這麼遠的路,有些不太適應罷了。」沈顧淮謊話信口捏來,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謊話說久了,還真是越說越順口。卻不知為何,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是對著墨沉說出,而不是他人。
「也是,是弟子考慮不周了。」墨沉本想去扶沈顧淮,依舊是被沈顧淮躲開了。
「師尊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我又惹師尊生氣了,所以才這般……」墨沉說著,心裡也委屈,不知這又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