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未想過要替族人報仇。
若這仇報下,他倒是爽了,那主人又該怎麼辦!
身為藍懈歸鯽的少翊,卻不能為自己的族人報仇,何等的諷刺。
玉麟手敲打著桌面,神智已然不清,聲音很小很小,仿若呢喃:「主人,不要離謝沂白太近了。」
「…………」
「…………」
「…………」
玉麟似乎說了好多,可一句也聽不清了。
唯獨那一句,玉麟是一字一句,嚼文嚼字的吐出。
「想回遠望海……想回去,和我的族人在一起……」
凌亂的敲打聲漸漸歸於平靜。
那一刻,好似周邊所有,都失去了色彩,黑白一片。
沈顧淮為玉麟輸送靈力的手一直沒有停下過。
緩然間,一道刺眼的藍光閃過。
一個閃閃發著光的靈球從空中落下,落在沈顧淮的手中。
沈顧淮看著手中的靈球出神,淚水宛若洶湧的潮水,順著眼角不斷滑落,滴落在地。
不管曾經都遭受到了何等的背叛,沈顧淮從未掉過一滴淚。
可如今……
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奪眶而出。
而墨沉此時手裡還提著許多的糕點,回來見沈顧淮已醒,本想給個驚喜,悄咪咪的靠近。
可這一靠近,便覺得不對勁。
師尊似乎在發抖……
墨沉當即便將手裡的糕點丟在了一邊,將眼前坐在凳子上的人抱在了懷裡。
墨沉將聲線放低了許多,比平常要溫柔:「不哭了。不哭了。我在。」
在墨沉抱住他的那一刻,沈顧淮便在極力的隱忍著眼中的淚水,可當墨沉話落下的那一刻,沈顧淮再也忍受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雙手緊緊的抱著墨沉強勁可靠的腰肢。
墨沉的手輕輕拍著沈顧淮的背,在安撫著。
不管是發生什麼,在這種時刻,墨沉不會開口問。
師尊若是願意與自己說,便說。若是不想說,自己又何苦要去逼迫。
墨沉只記得當時師尊哭了許久,頭抵著自己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那顆靈球就靠在沈顧淮的手上。
墨沉將這靈球拿在手中,伸手一把將懷中的人抱起,進了屋內。
將懷中人安頓好了之後,墨沉便帶著這靈球去了遠望海。
來來回回也不過三個時辰。
當年的事,墨沉聽過很多,也打聽過玉麟。多多少少都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