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指揮聲一時間疊在了一起,而段星閣因為戴了高度近視鏡的緣故,屋裡人一走起來,他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偏偏嘴上還要胡指揮:「直走,對就直走,信我啊雲總,直走絕對沒問題。」
抬手已經摸到牆了的雲棲:「……」
最後雲棲直接屏蔽了某人的信息,憑藉著前世的記憶,走到了最後一個展台前。
此時其他組的人基本上已經把他們的目標帶回去給搭檔了,而雲棲卻剛剛觸碰到那兩枚微涼的寶石。
他用右手分別將那兩粒寶石捏起,經過多年訓練,異常敏感的指腹在觸碰到寶石的一剎那便有了大概的忖度,再加上入手之間兩枚寶石重量之間微妙的差別,雲棲心底稍微有了一點把握。
不過他就是再厲害,不通過觀察也沒辦法得出完全準確的答案,畢竟一枚寶石的成色沒有得到鑑定前,業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誇下海口直接鑑定。
雲棲順著來時路和段星閣絮絮叨叨的方向走去,感覺距離差不多後,他在段星閣面前站定道:「什麼顏色?」
段星閣卻直接了當道:「不知道。」
雲棲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什麼時候色盲的。」
「就剛剛。」段星閣睜著眼睛便開始說瞎話,「真看不見,勞駕雲總離得再近點。」
雲棲暗暗磨牙:「……你別得寸進尺。」
「我怎麼得寸進尺了?我是真的看不清。」段星閣一臉無辜,「再說了,雲總把我捆得這麼緊,我就是想得寸進尺也是有心無力啊——」
雲棲拿著寶石順著段星閣話音的方向胡亂往他面前一伸,語氣不善道:「趕緊看。」
段星閣隔著鏡片半垂著眸子觀察,呼吸噴灑在雲棲的指尖上,雲棲指腹本就敏感,頭皮一陣發麻,幾乎要站不住了,只能從牙縫擠出一句:「好了沒?」
這時眼尖的觀眾已經看出了雲棲的不對勁,不過沒等彈幕吆喝起來,墨跡了半晌的段星閣終於開口道:
「左邊那粒有包裹體的應該是祖母綠,不過品質一般……右邊那個帶一點點黃,可能是沙弗萊,但也不好說……你摸著像什麼?」
雲棲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鉻碧璽。」
「鉻碧璽?我覺得不像啊,你拿近點我再看——」
段星閣說著想靠近一點,未曾想嘴唇好巧不巧地蹭過了雲棲的無名指。
炙熱中帶著一絲柔軟的觸感順著指尖一路燙到了心頭,雲棲驀然一顫,手指下意識收回間,寶石一下子掉在了段星閣褲子上某處不可言說的位置。
正準備興奮的彈幕立馬安靜了下來,整個直播間安靜得宛如暴風雨前的黑夜。
偏偏雲棲對此毫無知覺,他完全看不到寶石落在了哪,再加上像祖母綠這種寶石,碰一下基本上就碎了,於是他連忙伸手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