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星閣什麼都沒有做,他把那些陰暗的,卑劣又瘋狂的想法藏的很好,說完那句話後便逕自站了起來,安安靜靜地收拾了碗筷。
雲棲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他低頭看著那兩串流光溢彩的珠寶金鍊,僅憑目測便估計出了一個驚人的價格,實際價格恐怕只會比這更高。
雲棲抬手拿起了其中的一條鏈子。
「哥哥回屋等我就好......」段星閣在廚房背對著他,並未看到雲棲的動作道,「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來。」
他說的收拾指的不僅僅是收拾碗筷,還有收拾他差點決堤的情緒。
他想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了,事情說開後,不能因為那點小小的插曲就影響兩人期待已久的夜晚。
可雲棲顯然不認為事情已經到此結束了。
他拿著段星閣送給他的那盒禮物率先回了屋,兩條寶石鏈被他拿出來放在床上,唯獨那份遺囑被他拿出來攥在了手裡。
雲棲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看著,手指攥在那份遺囑的邊緣,用力得幾乎發白。
星雲的控股模式和明雲的其實不太一樣,它是段星閣一個人創建的品牌,所以並沒有明雲那麼多的股東,資產轉況也沒有那麼複雜。
所以在沒有進行公司財產公證的情況下,這份遺囑中涉及的段星閣的財產,其實比雲棲留給段星閣的那份還要多一些。
僅僅是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便足夠雲棲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可雲棲並不高興。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同身受了段星閣那日的感覺,明白了什麼叫做字字錐心。
看著文件上的一字一句,心下又脹又酸,連呼吸都差點呼吸不上來。
雲棲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才把整份內容全部讀完,當他讀完最後一個字,忍不住抬手撫摸著那個簽名時,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雲棲驀然抬眸,直直地撞上了段星閣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三秒,雲棲反手將遺囑放在了床頭,似乎真的如段星閣所言那樣,事情已經揭過去便不再提了。
段星閣看起來不是有點緊張,而是很緊張,他反手關上屋門,走到床邊時,雲棲甚至能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睫毛。
雲棲原本該帶著笑意問他緊張什麼的,可眼下雲棲什麼也沒說,只是呼吸發緊的,任由對方一點點脫下他身上的西裝。
直到最後一絲布料從身上褪去後,雲棲才終於開口說了段星閣進屋以來的第一句話:「你送的禮物,不打算親手給我戴上嗎?」
段星閣驀然抬眸看向他,而後立刻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兩條鏈子,最終他拿起了其中一條鏈子,小心翼翼地往雲棲腰上戴。
雲棲見狀一頓:「另一條為什麼不戴?」
「那條是背鏈。」段星閣低著頭道,「哥哥躺著時會硌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