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身冷汗抬眸看向眼前人焦急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氣安撫道:「沒事了……你別激動。」
段星閣聞言卻不願起身,依舊蹙眉半跪在那裡,一隻手死死地攥著雲棲的手腕。
他那炙熱的眼神看得雲棲心下發燙,腦海中驀然浮現了剛剛看到的,並列寫在一起的名字,於是忍不住看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本結婚證。
段星閣見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剛好看到了地面上的那本結婚證,面色驀然一僵。
雲燕剛說過不讓他刺激雲棲,故而段星閣其實還沒做好把兩人結婚之事告訴雲棲的打算。
於是屋內霎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靜,過了不知道多久,雲棲深吸一口氣道:「我……」
「哥哥是因為看到結婚證才頭疼的嗎?」段星閣卻先他一步開口,攥著他的手腕委屈道,「和我結婚……就讓哥哥這麼痛苦嗎?」
雲棲原本裝了一肚子的話想說,被段星閣如此委委屈屈的一問,登時所有話都卡在了嘴裡。
半晌,他似乎不願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聲音艱澀地轉移話題道:「我怎麼了?」
「哥哥……因為昨晚吃錯了藥,」段星閣忖度著開口道,「藥物的副作用導致哥哥失憶了,不過不用擔心,我詢問了表姐,最多一周就能痊癒。」
雲棲是失憶了不是變傻了,而且二十三歲的雲棲正處於前有狼後有虎的程度,反而比眼下過慣了太平日子的雲棲更敏銳。
「什麼藥?」雲棲蹙眉問道,「昨晚是在家裡吧,怎麼會憑空在家裡吃錯藥?」
段星閣聞言頭皮一麻。
失憶前的雲棲雖然得知他瞞著自己吃藥還妄圖輕生後無比生氣,但他就算真的氣極了發狠,也不捨得真幹什麼。
然而二十歲出頭的雲棲是個絕對的不穩定因素,他可沒歷經千帆的雲棲脾氣那麼好。
雖然他把段星閣當成幼崽一樣護在羽翼之下,然而沒有人比段星閣更清楚,那只是上位者對弱小者的施捨。
一旦他得知此事,用皮帶把段星閣抽死估計都是輕的,惱怒之下說不定還會把這不聽話的小狗趕出去,這才是段星閣最害怕的事。
「……這些事一時間有些難以說清楚。」最終兩相權衡之下,段星閣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而且我說出來的和現實可能也有些出入,怕哥哥誤會,等哥哥一周之後恢復記憶,自然就明白了。」
雲棲聞言蹙緊了眉毛,很明顯對段星閣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但他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問出了自己從甦醒以來最關心的事:「你腰上的紋身,還有上面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段星閣自然猜到了他不記得紋身的事,然而雲棲連他本人昨晚留下的抓痕都不清楚,這是段星閣萬萬沒想到的,
他聞言一愣,小心翼翼道:「哥哥連昨晚的事也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