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驀然回神,一下子抬手奪過了段星閣手下的滑鼠,沒等對方回神便立刻關了界面,方才被人咬過的耳垂此刻紅得簡直貌似要滴血:「……恬不知恥。」
「可哥哥明明很喜歡啊。」段星閣眨了眨眼,一下子拆穿了他,「怎麼能說我是恬不知恥呢?」
陡然被人發現了心頭所想的事,雲棲立刻惱羞成怒,不知道從何爆發出來了驚人的力量,按著他的手臂便從他懷中站了起來,扭頭就往樓下走。
段星閣卻好似不知道尷尬為何物一樣,連忙追了上去:「哥哥晚上想吃什麼啊?我給你做。」
雲棲冷著臉:「砂鍋粥。」
段星閣聞言笑道:「哥哥真戀舊啊……」
短短一天的時間內,雲棲便已經摸透了段星閣話裡有話的脾氣,聞言當即警覺地看向他。
段星閣立刻舉起雙手表示:「我沒別的意思,我……」
眼看著越描越黑,雲棲的臉色也跟著黑了下去,最終段星閣索性放棄了,抬手在嘴上拉了個拉鎖:「我滾去煮粥。」
可能是從小的飲食習慣,也可能是哪怕失憶,卻依舊記得段星閣手藝的緣故,雲棲對砂鍋粥別有偏好。
不過喝粥的時候,雲棲並未表現出那點偏好,礙於下午那點事,他全程冷著臉不願意跟段星閣交流。
只不過段星閣的眸色實在是太專注了,惹得他喝到一半後終於忍不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段星閣原本想提戀綜的事,可眼下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硬是把那話咽了回去,轉而換了個更迂迴的問法,「哥哥這兩天吃了藥,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了?有想起什麼來嗎?」
雲棲聞言放下了勺子,抬眸和他對視。
那雙眸子又黑又亮,好看得不得了,段星閣見狀心神一晃。
他原本以為雲棲在回憶,可下一秒,那人卻冷聲道:「你很想讓我想起來?怎麼,嫌我不懂事,煩了?」
段星閣聞言瞠目結舌,回過神後頭皮發麻,立刻道:「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哥哥——」
「你沒有這個意思問這些幹什麼?」雲棲冷冷道,「你找的那專家不是說了七天就能恢復,你急什麼。」
屋內霎時陷入了安靜,段星閣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三秒後低聲下氣道:「哥哥……是在跟自己吃醋嗎?」
雲棲冷笑:「你做什麼春秋大夢?」
段星閣一下子噤若寒蟬,生怕他一個不順心把勺子插到自己喉嚨里。
那一刻,段星閣終於明白了自己當時不依不饒問雲棲,十八的自己和二十三的自己站在他面前他到底選誰時,雲棲那股糾結又無奈的感受是何種滋味了。